不已,不就声音大了点嘛!还是个小姑娘,怕什么。“你个小姑娘,关你何事?你大爷我——”
闻言,周暖手里的利剑寒光一现,菜贩当即闭了嘴,面露乞求之色。“女侠饶命,你别杀我,我说...我说。”
为了验证事情真假,周暖当即放下萝卜,匆忙跑回了家。
“任冬——任冬?你在吗?”推开门,来不及放下药篓,周暖大声喊道。
顾不得生气,见里面始终无人回应,周暖只好一间间找过去,依然没发现任冬的身影。
逡巡间,桌上的饭菜引起了她的注意,因无人收拾,碗上浮着一层白白的清油,看来,他已经出去很久了。
不用想,昨日周暖因躲避沙暴一夜未归,任冬定是担忧她安危,寻了章府的人带他出城找她?可之前他们得罪了章天棱,当日章天棱是被逼罢手的,他会这么好心吗?周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根据菜贩提供的消息,任冬极有可能去了她之前在的荒漠,事不宜迟,得赶紧出城找到任冬,但昨夜沙暴滔天,他还活着吗?这个傻子。
不敢再想,周暖当机立断,立刻出城找人,不管怎么样?两人相识一场,若为了她,任冬没了命,这让周暖以后如何自处?更何况,那人是被自己连累了,如今...
越想,周暖越觉得愧疚,然事已至此,已没有旁的办法了,只能希冀于他还活着。
沙暴平息后的第二日,晴空万里,章度为了斩草除根,带人在荒漠中仔细搜寻顾清晖的尸体,但找了两三个时辰,什么都没留下,黄沙掩盖了一切。
“章老板,昨夜沙暴之猛烈,实乃十年难得一遇,听说那人此前受了伤,行动不便,如无意外,想来他极有可能被黄沙埋了,如今该是个死人了。”甘固,昨夜异常冷静的那名杀手,他一边出声分析,一边将剑往黄沙里插。
“以防万一,再在附近找找。”照昨晚的情况来看,顾清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若他还活着,以他的情况跑不了多远,一定还在附近,章度吩咐杀手们分散寻找,一旦发现可疑之处,立即动手。
突然,沙丘微微耸动,好像里边藏了什么东西,动静细微,却没能逃过甘固的眼睛。“章——”附近一名杀手刚想唤章度,却被甘固拦下了,他示意不要出声惊动下边的东西,杀手领会其意噤声。
很快,甘固发现沙丘旁边露出了一截布料,这很有可能是顾清晖的藏身之处,为了一矢中的,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悄接近,不一会儿,他的长剑瞄准了蠕动的沙丘。
“章老板——您带人来荒漠做什么?”突然现身的周暖,打乱了暗杀的计划。
见周暖来了,迫于对方强劲的身手,甘固不得已停了手,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身前那片沙丘,心中暗道:倒霉。
“周姑娘,您来了?”发现周暖后,章度亦不敢乱来,他当即上前赔笑道。
“不知章老板来此,所为何事?”前因后果,她大概知晓一些,鉴于章天棱狡诈,周暖不敢轻信,微微一笑后,问道。
“周姑娘,您昨日采药一夜未归,任公子担心您出事,特来章府向主子求助,主子见任公子情真意切,不好推拒,便应了任公子,还让在下带人出城助任公子一臂之力。”章度言辞坦荡,不似作伪。
昨晚出城,他们并未乔装,想来已经暴露了,加上周暖来的方向是大同城,章度只好真假掺半地迷惑她。
“既然如此,他人呢?”瞧他们方才刺沙的动作,不像是找人,倒像是杀人,周暖疑心未消。
“周姑娘,这...”闻言,章度故意摆出一副十分痛惜,愧疚不已的模样,周暖的内心霎时一跳,激动道:“怎么回事?快说。”
“都是在下的错,昨夜沙暴猛烈异常,任公子因担心姑娘,执意深入荒漠找您,等在下反应过来时,任公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都怪我,竟不知护着任公子。”说完,章度假惺惺,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
“你说什么?”消息如晴天霹雳,砸的周暖脑子轰轰作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章度,气得她一把攥起章度的衣领。
“周姑娘,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任公子身上有伤,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可能就在附近。”章度是个生意人,权衡利弊最是擅长,眼瞧着周暖不好惹,自然骑驴下坡,随意说了句,只当缓兵之计。
闻言,甘固暗道糟糕,为了完成任务,趁众人不注意,他慢慢行至沙丘以确定情况,沙丘刚踩上去,便感觉很不一样,准确说来,这里比其他地方更踏实,联系之前的异动,答案呼之欲出。
不敢声张惊动周暖,甘固打算悄悄杀了顾清晖,于是他将利剑对准脚下的“实地”,这次不成功变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