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柳禾拿手帕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奚苗苗凑进她,想听清她说的什么,刚凑近,就看见她裤子下面流出一滩血来。
裤子是深黑色的,看不清颜色,但她闻到了血腥味。
同是女人的奚苗苗脑袋一懵:“.....”
这特么,不会是姨妈痛吧?
柳禾显然也看见了那滩血,他抬头看了奚苗苗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又拿起另一条帕子想去擦她娘身下的那滩血,动作自然的似乎已经做过好多次了。
奚苗苗终于回过神来,抢过柳禾手里的帕子,道:“我来吧,你去找爹拿点热水过来给伯母喝。”
柳禾点点头,从留的小门里弯着腰出去了。
奚苗苗把吴秀芳换了个位置,又把她身上的那条带血的裤子换下来,好在柳禾知道她的情况,多收拾了几条裤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换下来的裤子上有很大一滩湿润,不过是湿的就得换,不然这么冷的天别又冻感冒了。
紧接着,她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似乎是从吴秀芳身下传来的。
“.....”
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自动揽下这个活了。
这不是觉得,左右也不过是个大姨妈,她一个女人处理起来不比柳禾一个男人方便易懂?
但这,来大姨妈,这么臭的吗?
奚苗苗也没多想,这两天自己也来着大姨妈,她悄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片安睡裤给吴秀芳换上,才给她穿上干净的裤子。
奚苗苗用不习惯这里的布条,偷偷在商城花钱兑换了几包,还给莫秋恬也换了几包。
现代人,还是觉得姨妈巾用着舒服。
吴秀芳被这又是换裤子,又是穿裤子的动静弄醒了,她看着在自己身边的是奚苗苗而不是自己儿子,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先前来借马,她还为难过柳禾。
吴秀芳难得对她说了句好话:“谢谢你。”
“不用客气。”奚苗苗说道,轻声问她:“伯母是来葵水痛吗?”
吴秀芳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痛苦和无奈,“我倒希望是葵水,可那东西我早两年就没有了。”
“......”
这真是意料之外,说的也是,女性到了一定年龄就会绝经,但绝经后那里又开始流出大量的血来,这,这怕不是得病了?
奚苗苗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又不是小白花什么都不懂,既然是异常出血,那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伯母,您这样,多久了?”奚苗苗问的忐忑,就怕再次刺激到对方。
吴秀芳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才说:“有一段时间了吧,刚开始是流一些白白的东西,我没在意,后来就开始流血,我找大夫拿了药吃,刚开始还好,最后也不管用了。”
当然不管用了,照这出血量,和疼痛程度,要是奚苗苗想的没错,这怕不是得癌症了,而且是从早期硬生生拖到了晚期。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在这个时代的癌症晚期,大多数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了。
柳禾拿着水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吴秀芳,见她微睁着眼,又转头看见奚苗苗眼一脸同情加难过的望着他。
“?”发生了什么?
“娘,喝点热水?”柳禾倒了一点在小碗里,拿着小勺子喂她,吴称芳喝了两口又昏睡过去。
两人一时无话,其实是奚苗苗一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跟柳禾说,去找大夫看估计也没用了,你娘可能没几天可活了。
奚苗苗为自己闪过的这些念头感到愧疚,自己又不是医生,哪里能武断地觉得别人活不长了。
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终于抵达了镇上,柳禾本来想自己背吴秀芳去找大夫,然后奚苗苗跟曹大忠去送菜,奚苗苗出声阻止:“待会一起去吧,坐马车方便一些,送菜很快的。”
匆匆送完菜,奚苗苗以有要事为由谢绝俞姜柳一起吃饭的邀请,三人领了菜钱就走了。
奚苗苗突然道:“找个女大夫吧。”
这个地方本就重女轻男,所以出来当大夫的女性也不少。
经过多方打听,奚苗苗一行人才打听到一家口碑比较不错,看的病也比较全面的医馆。
“爹您在这里看车吧,我们一会就出来。”马车停在医馆不远处,奚苗苗对曹大忠说道。
“哎好,不需要爹帮忙了吗?”
“不用啦,一会我们再回来找你。”
曹大忠连声称好,把马车赶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