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齐王现在就在天客酒楼,等着那阿锦姑娘呢。
“都说了,是太子,不是齐王,嘘,这事可不能声张。”
阿锦立马转身,朝天客酒楼去,百里遇不明所以,也转身跟着阿锦,“诶,你要去哪跑这么快,等等我啊。”
百里遇跟着阿锦进入天客酒楼,还以为是阿锦饿了,着急找饭吃,正找了个位置叫着小二拿出最好的菜品,却见阿锦慌乱的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阿锦没有理会百里遇,直接上了二楼。
天客酒楼菜肴味道颇佳,不管什么时候,这二楼也是坐不下的,今日却空无一人,阿锦紧张起来,这样的场面一般都是叫那些有权势钱财的王孙公子包了场。
是齐王,还是太子。
她甚至有一瞬觉得,坐在某个地方等她的,是花子酌。
直到她听见身后跟上来的百里遇,朝最里靠窗的地方喊了一声,“顾二!你怎么在这!”
她倏然转身望向顾己肆。
顾己肆倚窗而坐,那大敞的窗户刮着大风,顾己肆白衣翻飞,墨发被风带的凌乱,他眼上覆着白纱,微微抬起头,晃动着手中的白瓷杯盏,似乎在用一些力,那杯盏就会被那双细长的手指捏碎。
阿锦看得出神。
好像不是风吹着顾己肆,而是顾己肆带起了满屋冷风。
****
京城的“连池牢狱”,关押的都不是普通犯人,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就连狱卒也都是死士,他们不会泄露任何机密。
连池修建的像皇宫里的一座宫殿,并挂着“连池殿”的牌匾,它在京城的最中心,过往百姓一直以为,这是某位大人的府邸,只有那些“大人”才知,这是□□终身的牢狱。
连池殿大门打开那一瞬,一只鸟穿门而出,越过来人发梢,那只鸟双翅颜色与来人板正干净的朝服一样红艳。
朝里边开了门的是牢狱看守,虽是看守,却管理着所有死士,还没过三十岁便拥有如此权力,在京城不是有靠山,便是有真本事,而他属于后者。
他没有名字,能进连池殿的人也不多,而这里最常来的那位,给他取了个名字——连池。
连池手扶腰间白剑,朝来人恭敬俯身,“花大人,您今日要申哪一间?”
花子酌跨进殿门,腰间铜铃发出闷响,“赤连。”
连池抬头望了一眼花子酌,他那张始终带着笑颜的俊容,总能轻拂连池心中一片淤臭的泥堆,使那片枯萎的角落再遇甘露。
“是。”他把花子酌带向写有赤连的屋子,开了门,待花子酌进屋,他就警惕地守在门前。
“来了?”屋内之人在桌前翻阅书册,并未抬头,说话间半分不客气,“不必问了,我并不知晓。”
花子酌低头一笑,朝那人走近几步,半俯下身,“近来饭食可还合您胃口?”
那人抬起头,面上戴着素白面具,只能看见两只浑浊的眼珠,“若是不合,你待如何?会给我换成宫里的膳食么。”
花子酌进门时,肩上落了几片枯叶,他直起身子,扭头朝肩膀轻轻一吹,双手始终负于身后,“若是不合,自然得将那做饭的杀了,重新给您寻一位厨子。”
面具人哼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今日前来,我为的是另一件事,”花子酌绕到桌前,淡淡说了四个字:“悯都地图。”
面具人突然抬起头,拿书的手有些颤抖,“你如何得知有这个东西?谁告诉你的?”
花子酌启唇佯装微惊,“还真有。”
“你!”面具人将书册一把拍在桌上,他倏然起身,像一只愤怒的猎犬呲牙仰视花子酌,“无耻小儿,如你父亲一般可憎。”
花子酌面无波澜,“您别生气,在下也是为了交差才出此下策,毕竟我的命也不再我手里,冒犯了您,在下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告知在下,那地图究竟在何处。”
面具人掌在桌上的双手捏成了拳,随即又松开,缓缓坐下拿起方才那本书册,“早就毁了,那种可怕的东西岂能留到现在。”
花子酌垂眼看着面具人颤抖的手,“是吗,既然如此,我便回去交差了。”他转身出门,背对着面具人说了句“宫里的饭菜也不见得好吃,人人都想往里加点东西,我看您还是别想着吃的好。”
面具人双手紧捏书册。
出了门,花子酌并未着急离开,他穿过回廊,走了好大一段,才进了另一间屋子,连池紧跟身后,一同进去。
这是花子酌在连池殿的卧房,许多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处理机密文件。
“今日有信件?”花子酌一改方才的稳健,快步走向书桌,每次进了这间房,看着堆积如山的书册信件,他就觉得热。
“有。”连池从怀里掏出一份红贴,上前递给花子酌。
花子酌接过红贴,单手解开朝服纽扣,连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