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一直想在见到可珠,那日为她疗伤之后,她的确感觉好了不少,她觉得可珠心善,总想着要为可珠做些什么。
正高兴着,穆幼青无意扫见顾己肆脖子上的黑色,定睛一看问说:“大冰山,你脖子上是什么?”
顾己肆忙抬手遮了遮,随即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他走进穆幼青说道:“方才回来路上,见有卖荷叶饼的,香气四溢,这个时节倒是难吃到,不如你同江祁上街买些回来,也好勉强招待客人。”
穆幼青这才反应过来,这破庙里什么都没有,连最后一口茶都喝完了,可珠不知赶了多远的路过来,脚上沾满泥水,她一定又累又饿。
是啊!
穆幼青不作多想,也不找江祁,回头对云可珠道:“可珠,我上街给你买些吃的!你在家里......庙里,在庙里好好休息!”
说罢转头就跑,也没顾得上自己身无分文。
江祁刚绑好马绳,见顾己肆扭头朝自己示意,江祁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他看了一眼正倚门而靠的云可珠,皱了皱眉,便追着穆幼青去了,“二嫂,你等等我。”
“二公子,”云可珠揉着拳,今日她剑不在身,也并不妨碍与顾己肆比试,“你这位心上人,性子倒是好。”
云可珠两步下了台阶,冲顾己肆出拳,顾己肆侧身一躲,猛地又一阵咳嗽,他警惕四周后上了台阶,“进来说话。”
云可珠又没比试上,朝顾己肆背影努了努嘴,跟着进了庙。
“我还是什么也没查到。”云可珠坐在椅子上,拎着水壶倒水,一滴也没倒出来,便放下水壶,朝庙里四下打量着。
“你不必查了。从今日起,你守在穆姑娘身边便可,其他事都不必你插手。”
云可珠拧眉望向顾己肆,“这是何意?二公子觉得可珠靠不住?”
顾己肆言简意赅:“往后或许她会遇到危险,我不能时刻照看。”
云可珠想到一路赶来路上遇到许多人,还见着几位大人物都在往落羊镇赶,便知顾己肆又设下了一盘棋,顾己肆要她保护穆幼青,便知穆幼青对顾己肆来说的确很重要,她嘴角带笑,“二公子放心,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伤不了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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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大雨淹了路,过往之客皆被困在这,伙计忙上忙下被使得团团转。
连池轻轻敲了四下房门,听着里面应声,他才推门而入。
“大人,只有这份东西。”他走近花子酌,递上一封信函。
花子酌一手接过信函,展开后就扫了一眼,便笑起来,“看来齐王殿下也放心不下,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他按着原来的折痕,折起信函,递给连池,“放回去吧。”
连池接过信函,也不问什么,转身就走,开门后听到花子酌说了句:“记得闹出点动静。”
他回头看花子酌低头笑着,手中擦拭着一块木雕,他总见花子酌擦那块木雕,似乎每次擦拭完,便会发生什么,这个动作成了他准备迎接谁的预示。
他快速关了门,下了两层楼,左右一望,推开另一扇门。
将信函放回床铺下面,又打开衣柜,将东西翻的凌乱,而后一脚踢在衣柜上,等待着外面的动静。
谁知门外安静如常,一柄剑却已架在自己肩颈处。
连池不敢转身,看这剑身就知道拿剑之人身份。
“齐王殿下饶命。”
陆宴听出连池声音,放下了剑,“连池?怎么,花冕也在此处?”
连池转身,见陆宴身披鹤氅,头戴玉冠,依然那副尊贵无二,俾倪众生的气场,陆宴身后那扇方才紧闭的窗户,此刻已然大开,他赶紧跪下,“回齐王殿下,花大人......的确也在。”
陆宴看了看被翻乱的衣柜,盯着连池问:“花冕让你来找何物?”
连池低头不语。
陆宴又问:“找着了?”
连池摇头。
“带我去见花冕。”陆宴褪下鹤氅,推门而出。
连池见那鹤氅白绒金线,这正是前段时间太后命宫人赶制的氅衣,为着这件氅衣,还死了两个小宫人。
他低着头跟出去,将陆宴带到花子酌房门前,敲了三下门,轻声说:“大人,殿下来了。”
花子酌亲自来开了门。
“办事不利的家伙。”花子酌带着笑意斥责着下属,“怎么能让殿下亲自过来呢。”
说罢,他将陆宴引进屋中,示意连池在门口候着。
陆宴站在屋中,扫见桌上的木雕,语气冷锐问道:“不知花大人派人到我屋中,是去找东西,还是去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