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肯定还是要大改的。
而周佳怡，她甚至连剧本都没有完整看过，这两年来来回回改了三四版，她压根搞不清每一版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她也没跟过组，不了解在电脑上敲键盘到落地拍摄这之间到底有多少现实的阻碍。
不管结果会不会更好，但一定不会比现在更糟。
就算她失败了，至少也比未来某天因为回想起这一刻的放弃而后悔要好。
-
下午四点，访谈录制过半。
魏思杰亲自提着咖啡从外面进来，招呼房间里的工作人员：“来来，大家辛苦一下午了，休息一下喝点咖啡。”
他一边说一边跟曹小北使眼色。
曹小北立刻上前帮着给大家分咖啡。
魏思杰跟负责访谈的记者许卓云寒暄两句，问能不能根据今天的热搜加一个临时主题，其实就是问能不能帮忙公关洗白。
许卓云就职的新周刊是一家老牌传统媒体，这些年纸媒式微，虽有往新媒体方向转型，但热度到底不及一些新崛起的媒体公司和个人自媒体团队。
媒体，尤其娱乐媒体，吃得就是流量热塑这碗饭，今天出了这么大的新闻，外面不知多少人早排着队想采访陆星耀了，就算魏思杰不提，她也是要主动提出来的。
如今魏思杰把这么大一个热点交给她来做，她这个月，包括下个月的奖金都不用愁了。
许卓云欣然应允。
看出魏思杰有话要和陆星耀说，借口抽烟打个招呼出门。
魏思杰给陆星耀使眼色，陆星耀懒懒起身，二人一前一后走上露台。
魏思杰关好门，喘口气，跟他交代目前的情况：“微博那群蓝V这会儿报团讨伐围剿你，评论区都是黑粉狂欢，热搜撤了还不停有新词条在上，压估计是压不住了，我已经让公关部门的同事在写公关稿了，媒体那边也打好了招呼，等会你配合记者道个歉……”
“不道。”陆星耀态度很干脆，懒懒倚在露台栏杆上，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玩连连看。
魏思杰被他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好半晌才耐着性子开口：“最近网信办的清朗行动就是专门针对流量明星和饭圈文化的，你本来就是重点观察对象，那群蓝V还在拱火这种时候别赌气……”
魏思杰自觉自己的态度称不上苦口婆心也算得上是语重心长了，可陆星耀不仅一副左耳进右耳朵出的模样，不知怎么还笑了起来，好像他说了什么很可笑的东西。
魏思杰被他笑懵了，问：“你笑什么？”
陆星耀终于从手机中抬头，他熄了屏，手机拎在手里转了两圈：“他们什么时候不拱火？哪个男明星，男网红上热搜能少了这帮蓝V的添油加醋？清朗行动怎么不清清这群公号私用的家伙？”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都没用……”
“啧，男人的嫉妒心真强。”
“陆星耀！”魏思杰终于有点火了，“你能别作了吗？你到底清不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谨言慎行别乱说话，你采访就采访，满嘴跑什么火车！”
“能有多严重？”陆星耀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但眼神清明，“大不了我退圈，他们高兴了，我也高兴。”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要退圈，但却是头一次，魏思杰觉得，他不是口嗨，而是真的很认真的这样想过。
一时间魏思杰脑袋都是懵的。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用力瞪着他。
“退圈是吧？好啊，你退。”好半晌，魏思杰点了点头，几乎是在咆哮，“你现在就发微博宣布退圈！说你是个素人！想说什么说什么！不需要接受公众的审判！”
魏思杰气得不轻，吼完以后掉头就走。
陆星耀想拦都拦不住，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一头撞阳台玻璃门上，“咚——”地一声闷响，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被陆星耀在背后及时扶了把才没跌倒在地。
“魏总，消消气。”始作俑者憋着笑，依然是那副没什么正行的语气。
魏思杰越发火大，转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很委屈是吧？觉得自己被网暴了？觉得没有隐私了？觉得工作辛苦？觉得不自由了？”
陆星耀抬眼看他。
“我整天给你收拾烂摊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打电话求人不辛苦？小曹天天陪你跑行程照顾你不辛苦？普通人上班996不辛苦？就你辛苦！你一年税后几个亿你到底有什么好矫情的！”
魏思杰也是气懵了，说话不过脑子。
“你要退圈你就退！我看你退了圈能做什么！要不是你每年上供千八百万的，你以为你妈你妹妹还会搭理你？”
陆星耀脸色彻底冷下来，魏思杰也自觉失言地闭上嘴。
明明才九月初，傍晚的阳光依然炽热。
可这会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