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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你怎么跟我说的吗?”

米禽牧北轻叹一口气,摇摇头。

“我记得。”宁令哥缓缓说道,“你说,此去一别,恐永无归期。你说你这辈子注定了要被你爹像蝼蚁一样随意踩踏□□。你累了,你不想再反抗,你除了蜷伏在幽深肮脏的沟渠里诅咒他,什么都做不了。我还记得你当时的眼神,那么沧桑绝望,仿佛一个人走到了生命的末路。你知道吗?我当时以为,我真的就要这样永远失去你了。”

他声音有些哽咽,眼中竟出现了泪光。

“可是一年前,你回来了。”宁令哥深吸一口气,“你又回到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你跟我说,你在牢城营里遇见一个姑娘,是她把你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她让你明白,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定你的生死。你的路,该自己走。”

宁令哥转向赵简,把那杯酒恭敬地捧到她跟前,“赵姑娘,这杯酒,本宫一定要敬你。谢谢你,把我的米禽将军从黑暗里救了回来。”

赵简僵硬地接过酒杯,宁令哥的一番话让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她还记得自己在牢城营里跟米禽牧北说过什么。她还记得那个瘦弱颓唐的身躯,那双迷惘无助的眼睛,那副听天由命的神情。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都是装不出来的,哪怕后来的丁二,或者米禽牧北,变换成各种形象在她眼前表演。

“你把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我还你个人情,不算什么。”

这番话,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如果真如宁令哥所说……米禽牧北今天这样,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她顿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她把米禽牧北从深渊中拉上来,可这拉上来的,又是一个什么怪物啊?

她举着酒杯,小心翼翼地看向米禽牧北,却对上他无比炽烈的目光,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要把她吞噬在其中。

赵简感到自己像被放在炉火上灼烧。她别无选择,只能生硬地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端着的那杯酒,也不知道该如何下肚。

正踌躇间,米禽牧北伸出两只手轻轻抓住赵简的手腕,眼神依旧灼热。或许是宁令哥的那番话,勾起了他埋在心里的思绪。他看着赵简的眼睛,低沉而悠长地说道:“你知道吗?有的人,从我生下来就对我说了很多话,可那些话,句句似刀锋,只会让人在黑暗的深渊里越陷越深;而有的人,只需要一次邂逅,只需要只言片语,就能化成一束阳光照进那无边的黑暗,让那颗绝望迷茫的心重新跳动起来。赵简,你就是我的那束阳光。”

赵简感觉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睁大了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她一直不相信米禽牧北是真心喜欢她,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夹杂了太多其他目的,还三番五次地威胁她爹的性命。甚至包括求亲,都只像是为这次和亲刺杀做准备。可现在米禽牧北说这番话,目的又是什么呢?宁令哥跟他一唱一和,为的又是哪一出?难道宁令哥真的不知道和亲的真相?难道他是真心觉得米禽牧北找到了幸福的爱情?

不会吧,这太荒谬了。她努力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假象,可控制不住心跳越来越快。还未沾酒,脸颊就变得绯红。

她慌张地一缩手,仰起头一口就把酒胡乱地吞了下去,目光却无处搁放。

席间忽然传来抽泣声,原来是没移芝兰伏在宁令哥的肩头轻轻擦着眼泪,“米禽将军和赵简郡主这刻骨铭心的过往实在太感人了,真是让奴家好生羡慕。”

赵简再次无语。

米禽牧北却很快恢复了常态,恭敬地一笑道:“没移姑娘何须羡慕,你与太子也是天作之合啊。臣都等不及要喝你们的喜酒了。”

宁令哥闻言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你们和亲的事,米禽元帅居然不同意。”

米禽牧北苦笑一声,“我那爹,哼,我干什么他同意过?习惯了。”

宁令哥轻拍了一下桌案,“不过没关系。三个月后我与芝兰大婚。在那之后,你和赵姑娘就成亲,本宫亲自主持。”

这番话顿时把赵简从迷糊中拉回现实。三个月?宁令哥这瞎操的什么心?还能不能好好刺杀元昊了?如果他是认真的,那刺杀元昊的期限就只能有三个月,否则……

她看向米禽牧北,似乎他也没有料到宁令哥会说出这番话。他眼中似有些喜悦,但又有些慌张。如此看来,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不过,米禽牧北很快收起了矛盾的情绪,只剩下欢欣喜悦。他站起身来向宁令哥深深一鞠,“谢过太子殿下。臣真是求之不得。”

这既是宁令哥的提议,料想米禽牧北也不敢拒绝。赵简无奈,暂时只能如此。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理清头绪,搞清楚宁令哥究竟是什么状况。她一开始只是以为因为没移芝兰在,宁令哥跟米禽牧北都在演戏,可仔细一想,这不合理,带着没移芝兰来让三个人演戏给她看,难道是为了演一出爱情力量救赎灵魂的浪漫剧逗她开心吗?而且宁令哥说那些话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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