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有些急眼,“你说我是老鼠?”
“这只是一个类比。”王宽一本正经地说,“你对他,不也是这个态度吗?”
“怎么可能?要不是为了大局,我早就一口咬死他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王宽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其实你一直都喜欢捉弄人。不过以前无论是在太学还是在密阁,都没人愿意跟你玩。现在终于碰上一个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捉弄又能接你招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很过瘾吗?”
王宽的话直击元仲辛的内心,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难不成自己真的觉得跟米禽牧北呆一块儿还挺有趣?
不可能!这想法太离谱了!
“王宽,你别以为你真那么了解我。”元仲辛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恩怨情仇,我分得比谁都清楚!”
王宽笑而不语,只是顺着他点了点头。人心本就微妙,更有些心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没必要把它们全都揭开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
元仲辛虽然嘴上不承认,却把王宽的话放在了心上。接下来的行程里,他收敛了很多,再也没有主动招惹过米禽牧北。他只负责白天跟在米禽牧北身边不让他有机会单独行动,晚上就把他交给王宽去看管。米禽牧北似乎也习惯了,只是老老实实地赶路,不再跟元仲辛较劲。一行人终于相安无事地到达了大辽上京。
赵简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
上京临潢府幅员广阔,气势雄伟,修建至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大都市,分为南北二城。北城是皇城,由契丹的王公贵族门居住;南城则由各国各族,三教九流的人混居在一起,以汉人居多,局面甚至比开封府还要错综复杂。米禽牧北如果真的图谋不轨,肯定也早已在此布好了局。
不过,看上去米禽牧北的人还是在干正事的。他们刚到上京就跟他的暗探接上了头,告诉他们十日之后辽太子耶律洪基会在皇城内举办一次诗词游园会,邀请宋辽的年轻文人们参加,届时还将开放皇城,以供大家观摩游玩。对普通百姓来说,这可是近距离接触大辽皇族的难得机会。如果定安族真的有人潜伏在皇宫里,那这也是他们寻人的好时机。当年小景出使大辽,也是来的上京皇城,肯定已有定安族人注意到了她,只是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现身。而这一次,他们无需暴露小景的身份,只需要守株待兔,安排眼线观察周围人的异动,等着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到上京的头几天,他们只是四处踩点,熟悉地形。这日,他们来到南城最北端一家据说是上京最高档的酒楼。这里接近皇城,楼前就是能直通皇宫的一条宽敞的车马道,许多契丹贵族也喜欢来此宴饮。他们挑了靠窗的一间雅间,一边品尝着混杂了契丹风味的宋式菜肴,一边观赏大辽都城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这时,大街上传来了一些呵斥的声音,是辽兵在驱赶路上的行人。看来是有重要的人物要经过。他们好奇地把头探向窗外,只见不远处有十几人骑马而来,两旁跟着不少全副武装的护卫。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人,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一身华服彰显皇族身份。他年纪虽小,却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看来这就是辽太子耶律洪基了。”王宽开口道,“这也是位少年英才,从十岁起就被他父亲委以重任,总领中丞司事和北南院枢密使。”
“不过,比起治国,他好像对诗词歌赋更感兴趣。”米禽牧北接话道。
“孩童年纪就被国事烦扰,难免产生逆反之心。”王宽回道。
米禽牧北不屑地一笑,“我也是孩童年纪就上战场,怎么对战争从来都不逆反呢?”
“天性残忍还这么不要脸。”元仲辛在一旁嘟囔着。
米禽牧北暗自一笑,没理会他,只是把话题绕回耶律洪基,“你们大宋的主和派一定很希望他这样的人成为辽主吧?”
主和派?赵简机警地看向米禽牧北。他话中有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眼看耶律洪基的轻骑队就要行到酒楼的正下方,人群中突然生出一阵骚动。
原来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的女子。她不知从哪一座楼阁顶上跃下,在半空中撒出一串飞刀,连带周身的衣带裙摆也飘散开来,仿佛一朵瞬间绽放的昙花。如果不是因为耶律洪基身边被那些飞刀扎中的几名护卫惨叫着掉下马,围观的人群几乎都要把这当成是天仙下凡的盛况了。
紧接着,只见那女子抽出一把长剑,直冲耶律洪基而去。紧急关头,他身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挺身而出,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挨了这一剑。那女子一犹豫,拔出剑,再要刺向耶律洪基的时候,局势却逆转了。
耶律洪基的步兵护卫抓住时机把他接下马,团团护住。女刺客站在马上居高临下,拔出飞刀正准备再射,背后却突然中了一箭。箭是从两边楼阁的某处射出的。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又有好几处的窗口都向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