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然是毫不知情。但既然没有证据,又岂能信口胡言,妄加污蔑?”
“就算没有证据,你就不会用常理推测吗?”
常理?何为常理?宋人眼中所谓的三纲五常,还是女子不可能凭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无论是赵简,还是米禽牧北,都不是拿他们这些常理可以理解的人。
王宽默默低下了头。与其做无谓的争辩,不如仔细想想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没料到父亲对赵简的成见会如此之深,就像当初找他去向禁军讨蓝羽蚀骨箭的解药时自己也没想到他会趁机逼自己写下指责赵简不守妇道的休书。但现在他看清了,只要父亲在朝一日,赵简就要担一日叛国的罪名。哪怕是为了让赵简有一天能平安回到大宋,他也不得不扳倒自己的父亲了。
“父亲教训得对,是我太死板了。”王宽像是在思索一番之后终于服了软,“所以,邠州关于赵简的流言,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曾想都没想就答道,随即又补充说,“除了魏竦的真正死因——这是朝廷的机密。”
邠州流言,是王宽私下托人打探到的。王曾只是接到武威军的奏报,其中并未提及流言一事。看来,邠州发生的一切,果然都是王曾在背后操纵。
王宽明白了,米禽牧北在邠州的行为,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的父亲暴露他主战的态度,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发出行动的信号。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无可选择地跟米禽牧北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只是单凭自己的力量,就算拿到证据,也难以有所作为。他需要在朝中寻求能与父亲抗衡又正直可靠的人作为同盟。
是夜,月黑风高,新任枢密使韩奇的府宅门前,只有两只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微光笼罩下,是一个穿着斗篷的修长身影。
府门打开,里面的人打着哈欠探出头来,“这大半夜的,是谁在敲门啊?”
那个身影掀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俊秀清朗的脸,“前秘阁学子王宽,深夜冒昧打扰,因有十万火急,求见韩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