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渐渐败下阵来。
“长门即是有错在前,那也算生你养你,你个无根无基的小小女子,忘恩负义。”男子见他已全知晓,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
莲蓬怒斥,“好不要脸的东西。”
似乎是她气急,拉着纱帐的手,颤颤巍巍,动个不停。纱帐晃荡,连带着纱帐玉勾也叮叮当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该是你报答之际。此事一成,往后你再不是长门十二。一身轻松做李涵爱妾不好么。”
“你不要脸到这般境地,居然威胁我。诚然,长门教养我长大,又教会我许多东西,可那些是个什么东西,你不会不知。是勾栏下作手段!勾搭男子,以色侍人,后宅手段,坑蒙拐骗……
哼,那时我尚年少,以为这便是为国效力,为民除害,以为这是我蓬门小户之女,顶天立地的应有手段。哼,当真是可笑啊。
原来呢,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从来没什么正义之士,从来没什么正义之师。
全是勾心斗角,全是背后捅刀。
你北海若不假借这无耻手段,光明正大败在藩帅阵下,我还能高看你几分。你们一干人,扯大旗装相,以皇室之名哄骗无知少女为你卖命,可耻至极。
哼,偏生你,还有脸来威胁我偿还教养之恩,我没撺掇藩帅,杀了你们以绝后患已是仁慈。”
黑衣男子被骂了个底朝天,气得面色通红,顾不上许多,上前又卸了莲蓬下巴。正在他将人双手反剪,朝外拖去之际。忽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原来,一众亲卫已将凌春居团团围住。
他低头大骂:“在我眼皮子底下喊人了!”
莲蓬无声大笑:师父教出来的,怎会有蠢货。
黑衣男子朝外看去,漆黑一片中,铠甲锃光瓦亮,刺人眼。不知多少人,他不敢冒险。既然来此的目的之一已不能实现,那退而求其次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