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这事儿肯定有鬼,后天他得去看个究竟。
他们是干部之家,做事做人都要讲求真凭实据。等后天他亲自去看了,现场揭穿方贺清的鬼把戏,到那个时候再跟她算总账!
到了第二天,兰春华也很自觉地没找方贺清的麻烦。毕竟头一天方贺清发疯砍人,一大晚上回来了,吴德华吴水凤却没有把她怎么样。
兰春华问了张丽华,张丽华费尽心思撺掇的三堂会审被‘红头文件’一般的邀请函给轻松揭过去,气得她第二天嘴上起了两个大包。
面对兰春华的问询,张丽华是一个劲儿地骂方贺清撒谎扯谎,还说明天去了县城,吴水凤肯定把方贺清打死。
兰春华自诩是个贤惠婆婆,家里一切和和睦睦是她的终极目标。如果方贺清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吴水凤要把她打死,那兰春华也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于是她赶紧去找了方贺清的妈吴秀华,苦口婆心地劝她,“你要劝你女儿好好过日子,要听水凤的话,不要闹。闹出事情来了,吃亏的是她。”
吴秀华在田间干活,背上背着四五岁的秀儿。热得满头大汗,挥舞着镰刀,很没好气地道:“我那个女子是个闷葫芦性格,如果不是别人欺负她欺负狠了,她不得这样。你在这里劝我,还不如去劝劝你那个儿子。我们家是穷,但是他要是真的把我女儿怎么样了,泼出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罢休的!”
“你咋不听人好话呢!算了算了,我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兰春华气鼓鼓地走了。她自诩深明大义,已经仁至义尽,不跟吴秀华这种大字不认一个的女人一般见识。
而她走后,田地间累弯了腰的吴秀华又直起身来,眉头深锁着。吴秀在她背上小声道:“外婆,爸爸会打死妈妈吗?”
“胡说,你听谁说的?”
“张大娘说的。”
吴秀口中的张大娘,就是张丽华。
张丽华今天一大早拿着一个玻璃瓶的牛奶在田盖上,一边喝一边跟那些羡慕地看着她的妇女闲聊。说方贺清一天到晚不干活儿往外跑,被人骗了,跟着人做坏事,吴水凤要把她打死。胡咧咧了一早上,这才让她昨晚的憋屈气儿消了不少。
“乱嚼舌根,人家夫妻间的事她蹲床底下听了!”
吴秀华扔了镰刀说道。话虽如此,她还是放心不下,吃了午饭后打算把秀儿放在家里,就去吴家找方贺清。可巧方贺清自己来了,帮着妈妈收拾厨房,一边把昨天在县城的机遇跟吴秀华说了。
方贺清没有说的太清楚,只说在学校里找了个临时差事,帮人顶三天班。
“原来是好事啊!”吴秀华听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去了。“我说那个张女子不是个好人,一天到晚尽传闲话。仗着她是城里来的,吴水龙又在想县城上当干部,搬弄是非!”
方贺清:“妈,等我做了这三天,拿了工资,咱们就把爸爸带到镇上医院,去给他医一下。”
吴秀华叹了口气,“他是个苦命,医啥嘛医,你还有两个娃儿,吴家不好活人,我知道……”
到了第三天,方贺清起了个大早,给全家人做了早饭。即使她对吴家深恶痛绝,她也不是记恨的懒女人,她愿意劳动愿意照顾家人愿意无私付出,只是前提是他们得把她当个人,而不是地位比狗还低的女仆。
“带上两块钱,中午在县城吃点好吃的。”兰春华今天倒是大方,应该也是因为吴水凤要跟着一起去的缘故。她还叮嘱方贺清:“听你男人的话,不要跟他犟。”
方贺清也没说什么,将钱揣进兜里,吴水凤跟在她后面一起出了门。等走出院子,才看到张丽华居然也换了一身长裙在那里等着。
“水凤,我今天也要去看你哥哥,我们一路去嘛。”
张丽华嘴甜甜地喊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两天她在队上说了不少方贺清的闲话,那毕竟是没有证据的。
吴水龙在县城文化站副站长手底下做事,再过几年就能去省城,家里连通道都打点好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丽华在吴家简直横着走。这回,她就要去镇上,让吴水龙出面,撕下方贺清的遮羞布!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嘴上的两个包这两天不但没消退,甚至还越来越肿。此刻在她两边上嘴唇一边一个地挂着,人老远就看到了,别提多显眼。
吴水凤笑着说好,方贺清多看了几眼张丽华嘴上的包,不由得道:“大嫂,你这两天没少说话吧?瞧这嘴上的包,肿得像两个鸡蛋了。”
说完,也不管张丽华如何气急败坏,径直往大队走。
她当然知道他们都不相信他,今天跟着去都是不怀好意的。没关系,今天她会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
相比于方贺清的扬眉吐气心态,方珠珠则是忐忑得很。
这两天她恶补了一堆七八十年代的医学背景,调查了县城里可能存在的高端医疗设备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