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允望着教室里，两个靠在一起的脑袋叹气，不由得感叹。林知夏那个迟钝到可以用蠢来形容的脑袋瓜子。
“废寝忘食是不是。玩这一出呢？”她在门口嚷嚷。
教室里的两个人才抬起头，自从周野换了座位，两个人下了课也窝在教室里写卷子。吃饭都等人喊。也是林知夏单方面的执着，她害怕，还有半年时间的高考。不会对他们仁慈。
“吃饭去。”
林知夏边吃边打着哈欠，
“你是不是有点太拼。”郑思允说。
“不拼一把，怎么行。”
周野跟郑思允悄无声息的对视一眼，
“随她去吧。这辈子也就一个高三。”周野说。
“哦。那可不一定，”郑思允瞅了他一眼，
第二个高三的人哈哈大笑，“是，不一定。”
周六，林知夏刚睡醒，就接到沈皆乐电话。
“知了，起来了吗？”
“嗯，起了。起了。”准备出门回公寓的林知夏。
“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出来校门口拿好不好。”沈皆乐话语间有些卑微，他也能理解林知夏不爱往自己这边跑，只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哪怕是和周野待在一起，他也必须忍着。
“你过来了啊？那你等会哈。我这就出去。”林知夏一路小跑。
沈皆乐远远看到她的时候，笑着朝她挥手。
“买了什么？你吃了吗。”林知夏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还没打开就闻到酱香饼的味道。“真香啊！”
“你都瘦好多了，在学校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
林知夏笑嘻嘻的挽过沈皆乐手臂，“有呢，回公寓那边去吧！”
“好。”沈皆乐应着，两个人边吃边走着。一路听着林知夏念叨。
“中午想吃什么啊。要不先去菜市场看看？”沈皆乐问。
“嗯？吃什么好呢。”林知夏想了一会摇头，“想不出来，去逛逛吧！”
“行。”
之前沈皆乐置办了不少厨房用品，林知夏吃腻了外卖，会自己学着做菜，现在厨艺大涨。当然，徐女士并不知道自家便宜儿子进得了厨房。
买完菜，两个人回了公寓。窝在沙发上腻腻歪歪，有那么一瞬间，沈皆乐想，是自己多想了，林知夏还是林知夏。不管怎样，她始终没变。
“睡吧。明天起来写行不行。”沈皆乐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了。林知夏还坐在桌子上写卷子。
“你困啦，先睡，我把这张做完。”林知夏朝他笑笑。
这种无力感，又冒了出来。中考时，林知夏在拼命学习，现在快高考，她还是在拼命学习，自己永远是个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日子都照样的过着。上课，放假，过年。对于沈皆乐来讲，没有区别。
“今年还是去奶奶家过年？”沈皆乐问。
“嗯。”林知夏轻声的应着，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嗑着瓜子边看电视。
“那我还是去找你？”
林知夏回过头，“这个是疑问句，沈皆乐，你打什么主意呢？成天跟李文杰他们鬼混，过年都不消停啊？”
“没有啊。不去不去。我上你奶奶家守着你去。”沈皆乐讨好的笑着，凑上前亲了亲林知夏。
林知夏白他一眼，“少喝点酒，我告诉你。年纪轻轻，准备当个酒鬼呢。”
“好好，听到了。”
还有上一次的适应，林知夏这次回到奶奶家，自来熟的跟那些老奶奶打着招呼。照常吃过午饭，就搬着小板凳在大树下等牌友。
“几分啊？”林知夏问着，看了看手里的分数。“我六十七，哎。又输了。”
村里的老人，打牌都是玩对红点，红点算数，四个人，一人得捡八十分才不算输。每局赢的只有一个人。
周野年初五的时候下来了，悄悄联系了郑思允，两个人到乡下来的时候，就看着林知夏穿着睡衣，绑着个丸子头，跟一群老太太在大树下打牌。
“啧，没救了。”郑思允摇摇头。
周野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又是他没见过的林知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就是突然，很想念这个人。
“奶奶，今天手气真好哦。”林知夏说着，完全没发现身后的人。直到周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笑意盈盈的盯着她。
林知夏眼睛一下子瞪大，“我……”一句国粹差点说出口。“你怎么来了啊。”
“来给你助威。”
“来看你输钱。”
听到输钱这两个字，林知夏扭头给郑思允一个白眼。
“等我一下啊，打完这把。”
周野笑着点点头，“不急，你打吧！”
三个人没往家里去，就在路上逛着。周野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