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圆滑的老头。”莉瑞娜嘟囔了一句,把请柬收进口袋里,“在家里要社交,来了学校里还要社交,怪头痛的。不过十一月就是魁地奇赛季了,你到时候可以说自己还要训练。”
“他不会让球队训练和俱乐部撞上的。”我示意她往艾玛·温尼特的方向看,她面前是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暗紫色信封,“因为连我们的队长也收到了请柬。温尼特没有理由再压榨队员了。”
莉瑞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打开了猫头鹰今早送来的《女巫时尚周刊》打发时间——头版封面是一双改良过的龙皮手套。
——————
1974年11月2日
今天是个阴天,对于英国这个季节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气了——尤其是在经过连续一周的降雨后。尽管还没有到那么冷的时候,但今早起床的时候我还是哆嗦了一下,在纠结了几分钟后还是围了一条围巾出门,还顺带把送给西里斯的礼物一起塞进了小包里。
“蕾拉,你明明可以用一个保暖咒。”莉瑞娜说,我注意到她今天把头发扎了起来,“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巫师在还没下雪的时候就戴围巾显得有点蠢吗?”
“……莉瑞娜,有时候魔法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心理安慰。”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以示安抚,“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今天的蕾古拉·布莱克为你服务。”
她被我逗笑了:“我想我需要先去文人居羽毛笔店买瓶墨水,之后我们可以去蜂蜜公爵,也许一位布莱克小姐已经馋了很久那里的梨子硬糖了。”
尽管在大多数时候我并不愿意处于闹哄哄的氛围里,但是偶尔一两次为了糖果而在人群里艰难地穿梭还是值得的——我认为。莉瑞娜和我几乎是被人群推着走的,在这过程中我们要做的就是眼疾手快地将身边货架上要买的东西拿下来,如果你不想跟着人潮再走上一遍的话。
但当我们来到新品货架时,我因为脚步慢了些滞留在原地,莉瑞娜却被挤走了,她费力地回头看向我,在一片嬉笑声中我辨认出她的口型是“我在门口等你”。
我顺势就在这个货架前停留下来,打算挑些好玩的一并带回去。一开始还有几个因为我挡着道而有不满的学生抱怨着,但当他们看见我的黑头发灰眼睛时无一例外地都闭上了嘴。感谢梅林,感谢奥赖恩,感谢沃尔布加,我总能在这种时刻因为自己遗传到所有布莱克家的特征而发自内心地感激。
“见了鬼了——西里斯要我带的那个果冻鼻涕虫在哪?”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并且惊恐地发现由于我的破罐破摔而导致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而这次因为太过拥挤而与我毛衣对毛衣、紧紧贴在一起的是詹姆斯·波特。
“西里斯在哪?”
我顺手把货架上的果冻鼻涕虫放进他的购物篮里。波特有些尴尬,他的头发比平时更乱了,眼镜也歪歪斜斜地戴在鼻梁上,他窘迫道,“西里斯不在霍格莫德啊——你知道,你妈妈不让他来。”
我哼了一声。“少来。西里斯来霍格莫德的次数比回布莱克老宅还多。”
波特这次没能回复我。我以为他是走神了,原先端着的架子让我提醒着自己尽量避免与他对视,但我还是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庞。正当我疑惑着他为什么会露出痛苦的表情时,很快就得到了答案:bloody hell——刚刚又进来了一批学生,这下我就算是梅林也不得不被人潮推着走了!
他又不得不紧贴着我,一步一步把我逼至角落。但好在也许波特的字典里还存在着绅士风度这几个字,又或许是因为我是他最好朋友的妹妹,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尽可能地在避免肢体接触的同时用胳膊为我圈起一小片地方。
……为什么都是打魁地奇的,他却能做到在十四岁就长到至少六英尺?
被并不熟悉、甚至还有些反感的人所保护,我从未经历过。尤其是在蜂蜜公爵满屋子的糖果甜味里,因为过近的距离,我无比清新地闻到他身上的青草柠檬味。是洗发水?沐浴露?……和西里斯不同,他看上去不像是会用香水的人。
当我们真正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块能站着说话的地方时,波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从他眼镜的反光里我明白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早上出门前对着镜子编的侧麻花辫已经松散得不能看了,我干脆把墨绿色发带解下来塞进口袋。
“听着,波特——你可能会从西里斯那里听说我们最近关系不太好,我不否认这点。对于他是怎么来霍格莫德这件事我没有兴趣,我也不会揭发他——总之,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说一声,我只是想给他送生日礼物。”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来,那就是从我四岁记事起就没有缺席过西里斯任何一次生日,尽管我们吵过无数次架、闹过无数次别扭。一方面,他是我的哥哥。况且我也不想有遗憾。
“好吧。”面前的格兰芬多男孩泄了气,他似乎是想要习惯性扯扯领带——但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