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秋采薇,她确是位好女。
方才在后山,她告诉了大家全部的真相。
她是位山间隐士,下山云游到此,曾在后山附近闭关修炼。早在村长刚开始行动的时候,她就已发觉事情有异,遂一直暗中观察。
当她发现村长的罪行后,一直给村民提供饮食,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同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谋,可以让所有村民见证村长的罪证,让他无处可逃。
首先,她假借村长散布的“妖物作乱”的谣言,伪装妖物,半夜轻度损坏村里的建筑。接着又假扮道人,来村里除妖。这下村长为防被道人看出,便不敢轻举妄动。她只要停止损坏建筑,自然就不存在“妖物作乱”的情况了,妖物也就这么被她给“驱除”了。
随后,她借口研究“窜梁灵”习性的改变,光明正大留在村里,引得村长对她下手,从而彻底暴露。村民们就算原本不会信一个外乡人对村长的指控,看了这些黑衣人也都信了一大半了。
最后的最后,只需带着他们一同上山,接回亲人。人证物证一切齐全,村民又都见证了崩溃的村长亲口认罪,就万事大吉了!
“要送村长见官去才行。”
“那是必须的,我还想亲手击鼓呢。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想亲手击一击那伸张正义的大鼓呢!”
看着村民们有说有笑地下山,齐霏心中也升起一丝别样的暖意来。
真好啊,真好。
回家之后,齐霏特意给采薇做了绿豆糕。
“哇塞——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啊!”采薇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齐霏。
齐霏略显尴尬,一旁的齐父却笑了笑,仿佛很是欣慰。
忽然,齐霏想起一事,将采薇从身上推开。
“对了,我问你,昨晚你在房里都干了什么事?没对我的屋子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采薇闻言,差点噎住。她把一口绿豆糕咽下去,朝她笑道:“能做什么奇怪的事呢?你想的也太多了,我就是在那里等着杀手而已。”
“真的吗?但我怎么感觉我的箱子被人开过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证据呢?”
“……没有,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们很快就可以告别了。”
真是无情,真是残忍,真是无理取闹!采薇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自己确确实实是开了箱子呢……而且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盖子下部刻着的“施”字,和一些演算弹道轨迹的青檀皮宣纸。
次日,采薇陪众乡亲一道去了县里求医。将村民在医馆安顿好后,采薇和几个侠肝义胆的热心肠村民一起去了县衙。
“我来击鼓吧。”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子说道,“我从小就羡慕伸张正义的人。”
其他人都同意了,采薇虽然也很想击一次鼓,但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她的心软了,觉得不就是击鼓么,换了谁都一样。
于是,最后由那位女孩击了鼓,众人押了村长和黑衣人们进去。他们还带衙役去确认了那些建筑,访问了医馆的受害人。
结果可想而知,这桩案件以充足的证据告倒了村长,他被投入大牢。黑衣杀手们因为沾染太多血腥,只能被判去地狱里向那些生.命.道.歉了。
采薇和一众村民都对这个结局感到满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此时此刻,县令府的另一端,后花园中。
穿着蜜合色长袍的男子正揽着一个粉衣女子的肩膀,立在桂花树旁。
“等到了秋天,我们再来这里,就能闻到花香了。”男子开口说道。
女子点点头:“是啊,是啊,一点也不错。”
看起来,他们是对约会中的情侣。
但实际上,男子为县丞府少爷——杨琪,女子为谷家村异姓村民——孟锦香。
那时候,村里收成不足,交不上税,村民们选择了牺牲他们一家,成全村子的利益。
由于未能交税,她的哥哥被拉走服兵役,而她则被前来讨税的杨琪强行带走做妾。为了让她永远也回不了家,杨琪甚至对她的户籍动了手脚。
他对外谎称孟锦香已死,以权谋私销了她的户口。这样一来,谷家村再没人会来寻她。而她为了生存,只能做个黑户寄身于杨琪的宅院。
她的身家性命,全不由自己做主。痛苦,像广袤无垠的荒原将她包围。
但是现在便有一个机会。
他带她来县令府找朋友喝酒,又在这后宅里逛花园。
如果她突然跑到正堂,去告发杨琪的不法行径呢?
想到这里,她猛地将那只搂着她的手臂挣开,向正堂的方向冲去。
“你想做什么?!”杨琪在她身后猛追,在她冲到前院之前钳制住了她。
孟锦香无法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