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风：……
表情瞬间扭曲，什么淡淡的忧愁在机器人接二连三的打击下都化作尘埃，风一吹散得一干二净。
诺克提斯你给我等着！
丝毫不知道被划入“暗杀名单”的机器人悠然自得，余光扫过身后人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表情好多了。
当晚，泠风还是喝到了酒，虽然是度数几乎为零的鸡尾酒。
……算了算了，好歹是没喝过的口味。她端着玻璃杯，咬着吸管一脸惆怅。
诺克提斯合上书，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在泠风一脸牙疼的表情中极具人性化地捏捏眉心。
“诺克提斯，机器人也会近视吗？”泠风发自肺腑地吐槽，“还有，为什么你会看纸质书？你完全可以从知识库里调取这些信息吧？”
“关于第一个问题，泠风小姐，我并不会近视。”机器人晃晃手中的金丝框眼镜，“眼镜也可以是一种时尚配件，佩戴眼镜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一个人的形象与气质，从而更方便适应不同的社交场合。”诺克提斯一边说一边显示，泠风仔细观察，还真让她发现了微妙的变化，一下子从温文尔雅的矜贵绅士变成变成了沉稳严肃的老干部。
“如何？”老干部扶镜框。
看起来人模狗样，泠风锐评，但她不敢说出口，只能委婉表示，“看起来很有威严，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同志。”
“哈哈哈，泠风小姐，您果然喜欢开玩笑。”
“至于第二个问题……”诺克提斯垂下眼帘，仿佛陷入某种回忆，“我的家人们希望我学会做人，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书籍是厚重的，它们有着实实在在的分量，不只在于纸质的厚实，更在于其承载的历史与知识的重量。每一页都记录着世界的变迁，每一行都凝固着人类的智慧。每当我捧起一本书，那厚重的历史感和文化的深度总会令我惊叹。”
诺克提斯轻拂书面，泠风眼尖看到书脊处有重新装订的痕迹，很明显这本书年头不小，而且被无数次翻阅。
“每一本书都是一个故事，每一篇文字都是一个世界。书籍的厚重感，让我更加珍视这些不可多得的知识与智慧，也让我更加深入地思考人生的意义……”
泠风认真地听诺克提斯的讲话，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她总感觉诺克提斯与平时的状态格外不同，眼角眉梢都溢着笑。是想起它的家人们了吗？
“因此，当我们抚摸着一本厚重的书籍时，不仅能感受到它所蕴含的知识和历史，更能体会到它自身携带的那份沉静与力量。它提醒着世人，在喧嚣的世界中，人们需要放慢脚步、静下心来，去聆听那些被遗忘的历史和智慧的声音。”
“这是我的妹妹奥罗拉维亚告诉我的。”
提到妹妹，诺克提斯眼里一片温柔。
“她对我说，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她说纸质书的好，曾经她不懂，后来懂了。因此她希望我这个‘非人类’兄长也从书里去学习如何‘做人’。”
泠风听完，作出评价，“身为‘二手人’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诺克提斯你比‘人’还要像‘人’。”
诺克提斯被逗笑了，“‘二手人’？这个称呼可真有意思。不过，泠风小姐，我只是程序，并没有人类所拥有的情感。”它将手轻轻按在心口，表情一如既往地温和，可泠风莫名觉得它在难过。
迟疑片刻，她伸手拍了拍对面机器人的肩膀，绞尽脑汁安慰，“呃……有什么不会可以慢慢学嘛，反正时间那么充裕。再说了，谁说你没有感情了，也许只是隐藏得很深呢？”
诺克提斯眨眨眼，笑容扩大几分，“谢谢您的安慰，泠风小姐。为了感谢您，明天我继续叫您起床吧？”
泠风收回手，一脸冷漠，“大可不必。”
“良好的作息习惯有助于您的身体健康。”
“充足的睡眠会让我精神百倍。”
“可您已经睡了两百年了。”
“我不介意再睡个两百年。”
“……”
准备回去睡觉时，泠风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她半只脚踏在阴影里，回头看向诺克提斯，“对了，诺克提斯，你的本体是一只巨大的机械眼吗？”她比划着，“眼睛周围还有环一样的东西在转。”
诺克提斯已经熟悉她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古老词汇”了，它点点头，“嗯，这是官方推出的‘思维之眼’的虚拟形象。如果我没记错，您应该没见过那个虚拟形象才对。”机器人眼里夹杂着几分疑惑。
“哦，梦见的。”抛下一个巨雷后泠风闪身躲进卧室，她真怕对方兴致来了搞一个“卧谈会”，那她第二天得困死。
“梦……？”机器人看着紧闭的门，喃喃自语。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树枝撞来撞去“哗啦啦”作响。声音传入泠风梦里就变成了齿轮转动的“咔嚓”声，她看着高速运转几乎快要冒烟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