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只觉得头晕目眩,便失去了意识,骤然坠入水中,面前的男人虽怔住了片刻,但很快再次伸出手,将她带离了水中。
意识朦胧间,听见有慌乱的人声,马蹄声.
可她真的太累了,便沉沉的睡去了。
月色如霜,无声的笼罩在了两人身上,像是无形的蚕丝,又似缠绵的红线,将两人拉扯在一起,无尽纠缠。
兰玄遥将怀中的林芙紧紧的抱着,分明知道这样在大庭广众下的举动颇为亲昵失礼,可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可怀中的人,浑身冰凉,让他一向波澜不起的心,疼痛不已,明明自己已经将她抱入怀中,将她从危机中救出,可他却像是被人折断羽翼从空中坠落的白鹤,一种无力的恐惧感无声的将他包围。
算无遗策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害怕。
被告知身世之时,他并未害怕。
父亲早丧,家业凋零时,他不曾畏惧。
可如今看见昏迷不醒的林芙,他却第一次怕了。
原来,他太过小看了林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更轻瞧了她想要入皇家棋院的决心。
她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以为凭借实力便能进的了学院,她想要有依仗和靠山。
但——
她想要的依仗竟不是自己。
而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
兰玄遥微微蹙眉,一股无名之火从他的心底冒出。
将林芙送回棋院之后,他便命人请了大夫,她身子本就强健,只是着连日的劳累,让她有些体虚,如今又落了水,身上便立即滚烫起来,高烧不退。
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公子,中姑娘怕是命数到了,已经整整烧了三天没有半点好转,恐怕是不行了。”
“若是医治不好她,你也不必活着了。”
他右手的的佛珠轻轻捻动,却怎么样也压抑不住自己心间的戾气。
“是。”
几个大夫的额头上冒着汗珠,连忙又下去开方抓药了。
内室中,重新又归为为了寂静,只有帘帐被风吹动,发出的微弱声响。
林芙睁开眼,看见兰玄遥坐在自己床沿边微微一愣,虚弱的嗓音中还透着几分的不确定。
“公子?”
许是因为受了寒,小腹处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绞痛感。
“你醒了?”
兰玄遥的眸中掠过一丝惊喜,伸手便要去握林芙的手,伸向一半时,又觉自己的行为颇为越矩便又收回手,只用长指,轻轻的转动手上的佛珠。
“是公子救了我?多谢公子。”
她的脸颊一片滚烫,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是兰玄遥救了自己。
当时自己只当是幻觉,还主动的亲吻了他。
这样想来,面上不由又滚烫了几分。
只是看兰玄遥那双平静无波的清冷眸子,又与从前并无不同。
如此一来,她倒是不知自己主动亲吻一事,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只见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目光中略带一抹审视的望向了自己。
“他们要抓的是长荣侯嫡女,为何最后被抓的人是你?”
听见着冰冷的声音,心间不由一颤,却也不想说出事情再招惹了楚棠,反正自己也不会再此处久留。
“她们都是贵女,吃不得苦头。”
不比她命如草芥,就算是死了,怕也无人会为她心伤。
“你也同为女子,如何比不得她们,若是那些人发现你不是长荣侯的女儿,一怒之下杀了你,你又当如何?”
闻言林芙垂眸,沉默不言。
实在说不出认命两个字。
“你当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若是出了事,难不成就没有人会为你担心?”
“什么人,会为我担心?”
林芙抬眸,因为发烧眼角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眸光潋滟,唇色也因发烧显得更加红艳。
兰玄遥的神色不由得一滞,片刻后方道。
“郡主为了你的病已经整整哭了三天。”
原来兰玄遥说的是郡主。
这样想来,她是做到了让郡主待她不同,如此也不枉费她折腾这么一遭。
林芙唇边绽放处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本是识得水性的,可没想到落水后小腿抽筋了,这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更何况,我如今不也好端端的活着,这已然是万幸了。”
哪知听了林芙这么说,兰玄遥心中的怒意更甚。
“万幸?你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了,连大夫都说烧要是退不掉吗,你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你如今是醒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醒不过来呢?”
林芙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