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霁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沈渔漂亮又刻薄，但他没想到即便警察在这，她依旧像个豌豆射手喷射着自己的“豌豆”，毫不客气地攻击对方。
“原来螳螂还会学性骚扰，动物世界真奇妙。”
沈渔冷冰冰地看着面前的alpha。她的脸色淡漠，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语言却是像针一样尖锐。
做笔录的警察听得都有些难堪。
萧月霁拉住了她的手，想叫她别说了，柔声：“沈渔……”
沈渔扫了他一眼，以为他害怕，她反扣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他的手心里一片湿凉。
“麻烦了。”她立刻又换上了笑脸，对着警察淡淡一笑。
处理完了这些，三个人站在过廊里，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我先走了。”omega小声地问。
沈渔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omega，她说：“你走吧。”omega看着她的眼神怕中带怯，估摸这个omega以后是不会联系她了。
应付完这个omega，还有个萧月霁。
“怎么我每次见到你都那么多事呢？”沈渔埋怨，“每次都搅我好事。”她扫了一眼omega远去的背影。
萧月霁不搭理她的阴阳怪气，只是温声说：“谢谢。”
“你来酒吧买醉？”沈渔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只是陪朋友过来喝一杯。”萧月霁回答。
“嗯。”沈渔点点头。她对这个回答有点不满意。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子的，说几句又恢复了尴尬。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他们不合适。
“没什么事的……”沈渔刚迈出一步要走，萧月霁又开口：“你来酒吧买醉嘛？”
“……”沈渔在心里翻个白眼，她像是这种人嘛？“你脸不是一般大。”
“我又没说是因为我。”他小声嘟囔一句，“你身边又不只有我一个。”
又开始了。沈渔在心里嘀咕，起承转合最后都是她沈渔薄情寡义，都是她沈渔的错。
这次，沈渔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阴阳怪气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萧月霁难得呛她一句。
“哦，所以呢？”沈渔倚着墙，双手抱胸，眼里有些不满。
“我先回去了。”萧月霁轻轻叹气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哦，谢什么，以身相许呗。”话不过脑，没个门把手，任何情况下沈渔都能胡言乱语，任何胡诌的话她都能说出口。话罢，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情况下怎么能说这种话。”
萧月霁刚刚迈出一步，听到这句话，又杵在原地：“你说什么？”
“我有病，今天没吃药，刚刚发病了，你走吧。”沈渔偏过脑袋，试图掩盖过去。
萧月霁偏偏不沿着她给的台阶下，固执地询问：“你说什么？”
“我开个玩笑。”沈渔越描越黑。
“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萧月霁说。
沈渔一连个月没睡好，心里窝着一团火，萧月霁好死不死偏偏爱当她情绪的引火器，轻轻松松一句话也不知道戳到她哪里了，沈渔瞬间拉下了脸。
她一扯，把萧月霁摔在墙上。她压着他，抵着他耳边恶狠狠地说：“我开什么玩笑？嗯——”她尾音绵长，把话说得暧昧不清，“我想开就开什么，萧月霁，你没有资格管我。”
萧月霁亦不胆怯，直勾勾地看着沈渔：“我当然不敢管你。”他挣了挣，没有挣开，也有了些怒气，“沈渔，放开我。”
今天萧月霁第二次呛她了。
沈渔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团火气乱窜，只是看着萧月霁的眉眼间怒气，觉得有点陌生。
冷静，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她压住了心中的怒气，松开萧月霁，面上笑意吟吟，语气却格外阴阳怪气：“希望我下次看见你的时候别再犯蠢。”说完，她也不看萧月霁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沈渔。”萧月霁蓦地开口叫住了她。
沈渔顿了顿，只是背对着萧月霁站着。
良久，萧月霁没有说任何的话。他们只是这么干站着。沈渔微微扭过头，嗤笑：“你要说什么就说，每次都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又不是演电视剧。”
萧月霁柔声道：“谢谢你，沈渔。”
“举手之劳，不用谢。”沈渔说。
“沈渔。”萧月霁顿了顿，“别老说那种话，会有人当真的。”
“是你会当真吧。”沈渔出言讥讽。
萧月霁也不反驳，只是轻轻一“嗯”。
轻轻的一声，像雾气像云纱，风还没有来得及吹就散开了。亦如他们的感情，如雾如纱，什么都没有留下。
萧月霁就是这么傻，她说什么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