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点十分,沈渔没有回来。
九点半,沈渔依旧没回来。
九点五十,即便她今天有晚课,可司薇、舒吟都回来了,萧月霁依旧没看见她的影子。
“沈渔居然不在?”司薇看着她空荡荡的位置惊讶地张着嘴,“她平时不都是第一时间下课冲回来陪她的月季花的嘛?”
舒吟回答:“你没看啊?她在群里说了,和学弟一起出去散步走操场了。”
“惹,原来是约会去了。”司薇看了一眼阳台的位置,“难怪我说怎么舍得抛下她的花。”
萧月霁听罢他们话,呆呆傻傻地愣在原地。仓鼠吱吱地叫了声,拱了拱他的后背。他摸了摸仓鼠的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谢谢你安慰我。”
仓鼠:“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你傻啊,你那么喜欢她干嘛,她这人不行,我偷吃她一点小饼干她都要骂我。)
萧月霁摇了摇头,回答:“她其实对我挺好的。”
仓鼠:“?”
仓鼠叹息,仓鼠表示不懂植物。
10.萧月霁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结果沈渔回到宿舍,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洗漱好便上床睡觉去了。
仓鼠:“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我就知道她是一个很坏的人,你别难过。)
萧月霁摇摇头,咬着牙决定再再给她一次机会。
结果等来的却是沈渔手捧着一束黑色的月季花走了进来。洁白的蕾丝缠绕在那朵月季花身上。它高贵优雅,被沈渔紧紧地攥在手里。
格外的刺眼。
黑色的月季或者说黑色的花朵实在少见。司薇和舒吟也好奇地凑上去。
“我的天,黑色的月季花诶。”
“你哪里弄的?”
“那个生物系的学弟送我的,我昨天不是……”
快乐是她们的,他什么也没有。
一个踉跄,萧月霁跪倒在花蕊中心。他抱住脑袋,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让自己听不见她们的调笑。
要是别的花还好,偏偏是朵月季花。
泪水打湿睫毛,滴落在萧月霁手臂上。果然,她还是喜欢独特高贵的花,不像他,普普通通,随便在路边就能见到。
仓鼠吱吱地询问着他的情况,没想到,把司薇引了过来。司薇伸手按了按它的鼻尖:“乖乖怎么了?又饿了?”仓鼠抱住她的手指,讨好地蹭了蹭。
萧月霁看着这一幕,眼泪落得更多了,他抱紧了自己。他想起之前对仓鼠说的话:“真好,司薇只有你一只仓鼠,可沈渔有很多人会送她很多很多花。”
还真是一语成谶。
司薇正好瞥了一眼那盆月季花,看着它蔫坏的模样,担忧地说:“沈渔,你的宝贝月季好像有点萎靡不振。”
“是嘛?”沈渔几乎冷漠,只在宿舍内叫了声,“你帮我浇浇水吧。”
水打湿了花苞,夏夜微凉,水汽难以蒸发,萧月霁蜗居在潮湿的花瓣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11.“家里养的花自杀了,遗书写到:一生不愁吃穿,唯独缺少阳光和爱。”
沈渔正刷着视频,这句话突然蹦出来把她吓了一跳,刚刚因为看到搞笑视频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想起了萧月霁,她和这朵花已经冷战两天两夜了。
又不是她的错,明明是这朵花脾气大,莫名其妙就冷暴力,既然那么喜欢冷暴力,那就冷暴力到底呗。谁怕谁,反正她朋友多,不缺他一个。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上这行字,生物系的学弟也没有和她说过,养花需要爱。就萧月霁矫情,天天问她爱不爱他,小不点一个,还学人类找寻真爱。
沈渔叹了口气,课上到一半,趁着课间休息,旷掉了半节课。她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渔没有着急回宿舍,而是先去了学校超市,她站在摆放着百醇饼干的货架前愣了好一会。萧月霁最爱吃这个,明明人还没有一块饼干高。她叹了口气,把每种口味都拿了一遍。
好巧不巧,结账的时候又遇见了上次向她请教Java的生物系学弟。学弟见她捧着一堆东西,主动迎了上来帮忙。两个人并肩而行。
“学弟,你说花朵没有爱会不会自杀?”沈渔问。
学弟满头雾水,反问:“花怎么自杀?”
也是,花怎么自杀,它自己又不能动。
12.花动了。
准确地说,萧月霁正把花盆往防盗窗的缝隙里推。
“祖宗!祖宗!”沈渔惊呼一声,手上的零食随手往地上一扔,冲过去一手抓住萧月霁,一手把已经悬空四分之一的花盆扶正,“你在干嘛?”
很明显,这是在自杀。
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