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公率先跪下给皇后请安,玄明基和纪初雁也立即跟着跪下。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臣弟玄明基,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弟媳纪初雁,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三人同时跪拜行礼。
李太妃只微微点头,并未行礼。
论理,她太妃的身份算是皇后的长辈,礼制上正式场合应该是皇后向她行礼。
但历来皇后是后宫权利的中心。
所以皇后除了给皇帝嫡母太后行礼外,别的太妃是不可能让皇后行礼。
而且在深宫中,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妃日子过得和软禁差不多。
所以在宫内,多数先皇的太妃说起来体面,但常常食不果腹。
他们若能见皇后,定会给皇后磕几个好头,皇后一开恩,他们在皇宫才能过得体面些。
这也是当初,李太妃为他们做事,回报便是向他们要属地的原因。
皇宫是一个囚笼,若没有权势傍身,不如天高任鸟飞!
因着石公公刚才那一出,李太妃仗着这里是她的地盘,也并未给皇后行礼。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了一层电光火石。
皇后对李太妃的影响还停留在当年为了活命对她唯命是从的小妃子。
近些年递上的奏章里,言辞多是谦逊和叩拜之意。
如今一见,她就这么直直的站着,竟毫无臣服之心。
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只一瞬,两人和颜悦色,便像极了多年不见的姐妹一般,握着手互相寒暄。
一阵寒暄后,皇后才对跪着的三人说道:“好了,你们也起来吧,都是自己人,别拘束着。”
皇后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碗吹了吹。
李太妃并没有落座,玄明基和纪初雁也都跟在她身后站着。
皇后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便看到他们三人一直未落座。
皇后方才恍然大悟道:“瞧本宫着记性,光顾跟太妃叙旧了。皇上身体不适,便不来凑我们的热闹了,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谢皇嫂。”
“谢皇嫂。”
三人落座后,立即有宫女端上沏好的茶。
李太妃满脸关心的问道:“不知陛下身体因何不适?不若唤太医来......”
皇后笑着打断道:“无妨,陛下也是舟车劳顿,略有些水土不服,歇息几日便可。”
李太妃一副放心了的样子,随后又关心道:“这次怎地没见太子殿下一同前来?想当初从西京走时,太子殿下才这么高。基儿也惦念着太子殿下呢。”
说着,李太妃举起手比划了一下太子当时的个头。
皇后慈祥的看向玄明基,仿佛再说‘是吗?’
玄明基看到皇后寻过来的目光,便颔首笑着微微点头。
皇后颇为惋惜道:“太子殿下担着监国重任,陛下和本宫这才得了清闲能来此游玩一番。”
李太妃对这个说辞并不完全相信,但若真是来游玩,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
纪初雁一听到陛下和皇后来建康是游玩的,便来了兴致。
“皇嫂,这建康城哪里好玩,我最清楚了!”纪初雁此话刚出口。
李太妃便表情既严肃又生气的对着纪初雁道:“初雁!皇后娘娘面前怎能自称‘我’!”
纪初雁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跪在地下:“皇后娘娘赎罪!”
“好啦,听你婆母吓唬你呢!起来吧。”
皇后非但没有怪罪,还对纪初雁夸赞道:“本宫这弟媳不做作、不扭捏,倒是个爽利人。”
李太妃也跟着笑道:“初雁自小在军中长大,比起一般闺阁女子确实爽利的多!”
“哦?在军中长大?”皇后颇有些好奇的看着纪初雁:“嗯,这细看确实英姿飒爽!”
随后皇后和蔼的对纪初雁道:“你父纪老将军,身子骨可好啊?”
“谢皇后娘娘惦记,家父身子骨硬朗的很。”虽然皇后没有怪罪纪初雁,但纪初雁还是毕恭毕敬的回话。
她生怕自己殿前失仪,牵连了康王府和纪家军。
皇后又笑着问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在军中也颇有威望。‘白衣神将’的名头,在西京都传遍大街小巷了!”
听到弟弟的名号响到京城,纪初雁脸上也颇为自豪:“皇后娘娘谬赞了。”
太妃笑着跟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莫听信谣言,初雁的弟弟,乳臭未干,还是小屁孩一个呢。”
此话一说,太妃便慈祥的笑起来,纪初雁也跟着笑起来。
这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母女呢。
皇后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