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国师一愣,低着头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抬头道:“可汗。臣当然愿意!”
说完这句,邹国师又有些难为情的皱着眉:“只是......”
呼延荣眼眸一抬,目光如鹰隼似的犀利:“只是什么?国师但说无妨!”
邹国师轻声叹了口气:“臣就怕一进建康城,臣就是个死啊!臣还想活着给可汗建功啊!”
呼延荣左手拨动这大拇指的扳指:“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不是你们大夏人一直信奉的嘛?”
邹国师求救似的口吻回道:“大夏国的皇后是什么性格,臣最清楚不过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手段却是狠厉!与她说那些,根本说不通啊!”
呼延荣以为他怕的是新朝太子,没想到他竟然惧怕的是皇后!
呼延荣冷笑一声:“一个女人而已,国师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邹国师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把曾经还是太子妃的皇后怎样一步一步斗倒贤王说了出来。
整个过程可谓是有勇有谋,步步为营,遇到危难也不慌不忙,总是可以化险为夷。
呼延荣听闻也不禁沉思起来,草原上的女子说起来要比中原女子更泼辣干练,可论有谋略的基本上没有,至多是哪个女子骑射不错,能跟大多数男人媲美而已。
而且呼延荣此次,并不是不在乎国师的死活。
一来是刘平初的药后续还需要他。
二来是这次和谈,他想趁机瓦解搞垮大夏国的内部。
上一次的抹黑纪家军的法子不奏效,应当是他的人都被抓了。
他也只能换个思路。
太子不是皇后的亲儿子,若是真心信任,早就登记称帝了,何必这么久还都是太子的名头?
只要大夏国内部出现问题,纪家军应当会被召回去。
呼延荣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给邹国师听。
邹国师其实比他更怕纪家军,他现在是敌国的国师,如果呼延荣败了还能逃到草原上去,他呢?
他可不想去北上荒蛮之地,那跟发配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如果不走,到时候纪家军抓到他,他一定是要死的。
本来还想找机会推脱的国师,眼下也动了心思。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派那些连大夏语都说不利落的人肯定是没用的。
而且能对大夏宫廷熟悉的人本就不多,邹国师突然理解呼延荣为什么必须要他去。
因刘平初的药,呼延荣肯定是舍不得他死。
而他亦不想威远国国破,因为他不想死,也不想去荒无人烟的草原。
他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可汗,臣愿出使大夏国和谈。但臣有一个要求。”
呼延荣嘴角一勾:“国师但说无妨。”
邹国师道:“臣必须易容,不能以真面目和真实姓名去。”
呼延荣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但很快变成笑意:“国师放心,本王派了哈丹大将军保护你的安全。”
邹国师立即辩解道:“可汗,不单单是如此啊,若他们知道是我,怕是也会想出很多应对之策,不如乔装打扮,让大夏国的皇后和太子毫无防备才更容易行事。”
呼延荣想了一下,点点头:“那就依国师所言。”
邹国师一拱手便退下了。
他皱着眉走出大殿,匆匆赶回去。
刘平初的药他一直都多备着,倒是不用操心。
他更担心的是自己,易容的东西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还是自己做稳妥。
准备了几日,邹国师和哈丹带着浩浩荡荡的使团队伍出发。
建康皇宫
玄明基拿着一份威远国使团名单看完后放在桌子上。
下面左右两边站着两行人,都是朝中的大臣。
“众位爱卿怎么看?”玄明基抛下这句话便端起茶喝了一口。
范旭峰率先站出来道:“纪家军势如破竹,北蛮人此时出使,定是想求和。”
他的话刚说完,周围一片赞同的声音,唯有王林志不似赞同的模样,但亦没有出声。
玄明基将王林志的表情尽收眼底,但并没有急着追问。
他看向其他大臣,就这刚才的问题继续问道:“若是求和,各位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看。”
虽然纪家军势如破竹,但军饷粮草也是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朝中近日已经有人提出要缩减纪家军的军饷。
能在太子府商议的大臣,也算是太子的‘自己人’,他们只略微一犹豫便开始一个一个站出来滔滔不绝。
“纪家军自出征以来,从无败绩。臣主战!甚至可以直接扣押北蛮使臣,给纪家军祭旗!”
玄明基淡定的坐在主位,点点头。
又一个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