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
“手上的烫伤好些了么?”
“嗯,什么事儿。”
“吃饭,我请你吃饭。”
方暹甩甩左手,药水干的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手套套好:“地址。”
“我去接你。”
方暹正要说不要,对方电话已挂断。
把手机随手一扔,转身走向卧室换衣服。
陈虞山到楼下的时候,方暹正好下楼走到陈虞山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陈虞山看着方暹说道:“你算好的时间?”
方暹摇摇头:“本身就打算提前出来,坐在那儿等一会儿。”方暹指了指梧桐树下几个长椅,陈虞山笑笑:“那还好,我比较及时。”
陈虞山也没告诉方暹去哪儿吃饭,只一手开着车,对着方暹伸出手道:“左手手套去了,让我看看。”
方暹扭头看看他,摘了手套,把手放在陈虞山手心里。
陈虞山拇指摸过方暹的手背,带一点点滑腻的药膏感,陈虞山抽空看了眼,说:“有涂芦荟胶吗?”
方暹抽回手,戴好手套:“没有。”
“为什么?”
“麻烦。”
“会留疤。”
“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陈虞山看看方暹的侧脸,转过头看着前方说:“你高兴就好。”
这不是陈虞山的性格,可陈虞山发现,一到了方暹面前,所有的性格统统都能收起来,即使心里很计较她手上这个伤疤,但是却不愿意强迫方暹跟随自己的想法。
陈虞山带方暹来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饭店,包厢的后门打开,是一个小桥流水的人工景观,很是惬意。
包厢整个装修也是镂空的木制雕花,听着旁边的流水,只觉得身心都放松。
陈虞山简单的点了两个菜,站在景观前说:“这家饭店是徐桦找到的,他说这儿谈情说爱的有很多,我想了想,这儿很适合我们两个,就带你过来了。”
方暹扭头看着陈虞山,似笑非笑道:“谈情说爱?很适合我们俩?”
陈虞山点点头,伸手掬了些水说道:“我们两个的交易里,有一项是上床。但是我和陈友良不同,我还是更喜欢自然而然的感觉。”
方暹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可对于方暹来说,这些却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你的兴趣爱好还真是特别,好啊,我随意。”
陈虞山闻言,甩干手上的水,站起身走到方暹面前握着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我们之间交易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是我希望你能必须遵守的。”
方暹看着陈虞山,神色不动,等着陈虞山的下文。
陈虞山凑近方暹,一字一句道:“在你我交易结束前,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再碰你,而你,有关这些交易,绝不能再做。”
方暹一向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眼下陈虞山这话,她怎么会拒绝。
方暹点点头,陈虞山这才放开她,摸着她有些发红的下巴说:“这场交易对你来说,里外都是赚。可对我来说,里外都是赔。所以我只希望你在我们交易没有结束前,至少对我忠诚一些。”
陈虞山毫不掩饰自己对方暹的喜欢,陈虞山做事也是一样的狠,他当然考虑过自己对方暹的喜欢,以后很可能变成方暹作为复仇的工具。
而这个喜欢,也会变成以后陈友良对付他的弱点。
他不在意。
他只想知道,在这所有事变得异常糟糕时,自己对方暹的包容是不是可以没有原则没有度。
而方暹心底没有一丝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方暹一直在衡量陈虞山所说的“喜欢”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喜欢,是比如陈友良那样,上床喜欢,下了床就可以把她随意扔开甚至不吝啬的送人的那种喜欢?还是别的。
陈虞山说的多了,方暹有时候也很想触一下这个“喜欢”的底,想明白到底有多深,或者有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