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的飞机还算是准时，方暹坐上飞机不久就准时起飞。
商务舱人很少，方暹身边没有人，调整了座椅闭上眼睛。
今天从T市起飞，就当是一场告别，告别过去。
我们是唯一可以告诉自己未来的路，究竟是可以走得愉悦安定，还是坎坷难过的人。
这些年活在父母车祸的阴影下，失去很多有关于未来的梦想。
方暹是没有梦想只有目标的那个人，从前没有想过复仇之后的人生该怎么过，现在也没有想过。
闭着的眼睛关不住的思想。
方暹的手在毯子下面差错，右手转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一圈圈，缓缓取下握在手心。
现在陪着我的，好像只有这枚戒指了。
她记得这枚戒指当时担负的承诺，即使方暹当时就已经预见今天，可陈虞山单膝跪地，朝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俗套的场景，现在竟甜得想笑。
当时明明只想哭。
方暹感觉身边坐下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只微微向另一边侧了侧头。
那个坐在方暹身边的人，却把手伸进方暹的毯子里，伸进方暹交错相握的手中间。
方暹蓦地睁开眼，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陈虞山笑得很是开心，看着震惊的方暹。
方暹直起身，慌乱之间，手心里的那枚戒指掉了下去。
方暹急忙低头寻找，好半天都看不见那枚戒指的踪迹，陈虞山等了一会儿，在方暹面前摊开手心，那枚戒指就这么躺在他的手心里，陈虞山的声音，一贯沉静安稳：“找它吗？”
方暹看着他手心里的戒指，眉头缓缓皱起。
陈虞山看了方暹好一会儿，抓起她的左手，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道：“摘下来就容易被弄丢，如果丢了，上哪里再找这么一个属于我们俩一模一样的戒指？”
说完话，陈虞山右手十指紧扣和方暹的左手缠绕，然后坐好看着机厢前方。
方暹还保持原来那个姿势，看着陈虞山做完那一系列动作。
陈虞山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方暹的疑问，甚至质问，扭头看着她，叹口气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方暹仍是不吭声，只是眼眸里那似孩童一般的无助和茫然，叫陈虞山好一阵心疼。
陈虞山一直都说上天眷顾，给了她一副好容貌，也给了她一双好眸子，多少的阴谋算计都无法污浊她眸底的纯净。
“你记得我向你求婚那天，我说过什么吗？”
方暹没有回答，她刚刚在飞机上，其实才回忆过。
“我说，我们结盟时，你明确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心甘情愿。你那天在云南细细跟我列数，跟我之间的相遇利用欺瞒和报复，我是很伤心，万念俱灰。”
“我当时在想，其实我本来要的不多，但是后来越来越贪心，然后就不甘于我自己单方面不断地付出。但是我不会推翻我对你的感情，我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我爱你，所以我能原谅你做过的一切，从前你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利用什么都不剩下，那么方暹，现在我们之间，没了我叔叔，没了我父亲，没了你家人，没有那些无休止的算计，剩下的是不是感情？”
方暹看着陈虞山，饶是她再聪明，这会儿脑子里，却只剩下陈虞山这些话的回音，那些话在脑海里转来转去，仿佛是没有什么意义，但却又很是重要。
方暹低头看他们两个的十指紧握，终于还是慢慢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收买林西的？”
陈虞山有些失望，他以为方暹会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他很快又重整心情，曾经不是豪言壮志过么，终有一天她会全心全意只爱自己一个，没关系，来日方长。
“从你让林西派人看管李世妍开始。”
“林西不喜欢你。”
陈虞山耸耸眉毛，道：“这我知道，林西是不好对付，但是他希望你幸福。这不是就够了？刚好我又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人，林西自然就被我收买了。”
方暹知道陈虞山现在三言两语，四两拨千斤的，就这么形容了他怎么收买林西，其实过程应该是很艰难。
林西看着自己这七年过成什么样，他是一直支持方暹复仇的那个人。
怎可能会因为陈虞山几句话就这么被收买？
方暹微微叹口气，窝在座椅上，说：“我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发觉。陆埅呢？”
陈虞山也窝进座椅，右手抓牢方暹不松手，道：“最开始我猜不到你的目的，后来林西跟我说了很多，他也是太忠心你，以至于猜不到你后来把李世妍送到墨西哥的目的。”
“我借着我们离开云南的时机，让徐桦和林西两个人，把人先送到墨西哥安顿好，然后就借着我父亲，当时在S省留下的那点儿人脉，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