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既然世安的事已经说清楚了,该说说你的事了,你可知道违背命令,擅自行动的人该如何惩处?”
“当杀。”舒悦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云起,“你要惩处我吗?”
“为何不可?”
她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你别忘了,当初你能活下来,全赖我爹舍身引开敌人,你不能恩将仇报。”
“再多的恩情如今也还完了。”云起的声音泛着冷意,像冬天的冰碴子一样,“你怕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忘了我原本是怎样的人。”
他平平淡淡的一席话,竟让舒悦浑身瘫软,冷汗发脊。
云起是怎样的人呢?舒悦想起那一年春天,本该是踏青的好时节,他带着她和影卫出门,设计亲手斩杀了十余只大妖。
他们本是云起儿时的伙伴,只是后来转而投奔了云鸷的阵营,在追杀云起上贡献了一份力量。
生死关头,她看见他们不惜下跪求饶,涕泗横流地诉说往日的情谊,但是云起面色不变,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穿着一身血衣,挨个扭断了他们的脖颈,像是扭断一只小鸡仔的脖子那样简单。
那时她就知道,在云起的世界里,没有朋友,没有信任,只有还没有背叛自己的人,和已经背叛的人。
对于前者,云起愿意给予他们一定的自由空间,以谋取更大的利益,但对于后者,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后来云起的行为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几十年间,云起不嫌麻烦,挨个找到当初那些背叛自己的妖,把他们杀了个七七八八。
他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足够理智,也足够冷漠,妄图用昔日的恩情来胁迫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笑她,竟然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能不被云起发现,以为他迫于往日的恩情,不会惩罚她。
云起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明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硬朗的面部线条,“我不会杀你,但是从今日起,你不必再跟在我身边,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以后生活,你自行离去。”
舒悦瘫坐在地,她知道,云起没有杀死自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但是这么多年,她跟在云起身边,高调出入,刻意宣传出一种她是云起身边唯一女人的消息。
现在没有了云起的庇护,她如何逃得过云鸷一派的掌心?云起不杀她,云鸷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等待她的依旧只有死亡。
原本是为王后之位做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舒悦双目空洞,欲哭无泪。
云起说完,抬脚便走了,舒悦并不值得他耽误太多时间。
舒悦在地上坐了良久,指甲深深地抠进地缝里。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自己多年的钻营,最后竟然要以死亡收场吗?
不!她绝不认输,绝不妥协。
她看着云起离开的方向,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既然得不到,那就都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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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学院的联赛在一日后,因为舒悦弃赛,慕容利贞被选上来,代替舒悦进入星月学院的六强,和世安一同下山参赛。
能参加联赛的,都是四大学院的佼佼者,无需繁琐,只一场比试就足够评判出学员水平的高低。
世安很幸运,抽到的是正光学院的人,因为上一世的经历,她对正光学院了解颇多。
四大学院,不仅仅是名称和地位不同,它们的区别更在于驭妖的类型。像星月学院教授陆地妖兽的驯服方法,因此学员们驯服的妖兽多是陆地上的走兽,世安得以凭借疾风,在星月学员内所向披靡。
但是正光学院主要教授飞禽的驯服方法,学员的妖兽,几乎全是天上飞的大鸟,这对世安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上一世,她在正光学院手上吃了无数亏,才终于终于走上去昆山驯服凤凰的道路。
她不好评判单挑整个正光学院和去昆山驯服凤凰哪个危险系数更高,但是她知道,若是仅仅凭借她和孟章,就想对抗整个正光学院的妖兽,那无异于痴人说梦,相反后者还有一线机率。
她身后还站着许多人,为了这一线生机,她也要闯一闯。
世安一下睁开眼,对面的妖兽是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孟章站在她旁边,翅膀张开,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迎战。
锣鼓声响,比赛开始。
世安足尖一点,飞身而去,和对手缠斗在一起。
孟章飞到半空,张开翅膀,撑在世安上空,保护她不受对方妖兽的袭击。
但是孟章毕竟是防御型妖兽,她的战斗力几乎为零,撑一时可以,无法一直护住世安。
世安的要求很简单,她告诉孟章,护她三招,三招内她必定解决对手。
孟章执行地很到位,无论对方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