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唇角的笑意更深,“若是让这鲛人哭上一晚,不但平添了情趣,还能得到数不清的珍珠,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诸位何乐而不为呢?”
“我要,三千两!”
“四千两!”
“五千两!”
底下的人疯了一样叫价。
世安眉头紧蹙,凤凰凑上来,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光,“世安,要不要我把那些叫价的人都杀了。”
“先不要。”她摇摇头,“问题的根源不在他们,而在这座青楼。”
“哦?那我把那老鸨杀了?”凤凰迅速调转枪口。
世安好笑地看她一眼,凤凰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火爆。
“先等等。鲛人久居深海,竟能被拘到陆地上,还心甘情愿做起了头牌,这事不简单。”
万一是那鲛人愿意,他们不就自作多情了?
世安他们按兵不动,如玉最终以万两银子的价格被拍下,那些钱都够买几个如玉楼了,老鸨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竞拍一结束,如玉就被送到了那人的房中。
为了找到鲛人被拘禁的线索,世安把四只妖兽派往各处,自己则一边等待,一边在走廊上观察。
她伏在栏杆上,向下望,楼下众人喧哗有之,宴饮有之,和姑娘调笑有之,一片靡靡之音。
她微微皱眉,本能厌恶这样的场合。
世安转身,正欲回房之际,有一人撞到她怀里。
她低头一看,怀中人正是那头牌如玉。
她发丝凌乱,眼尾泛红,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红痕,赫然一个掌印。
如玉的肩膀上还有伤,她虽用手捂着,扔堵不住血水涌出,半个肩膀的纱衣都染红了。
她眼里满是哀求,用唇语无声道,“救我”。
木质的楼梯间传来一阵咚咚声,有人追来。
世安眸光一闪,揽住如玉的肩把她往房间里面一推,随即关上门。
世安还没来得及放下帷帐,门就被拍得砰砰作响。
情急之下,世安把如玉压在身下,挡住她的面容,在她耳边低声道,“叫。”
如玉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咿咿呀呀地娇吟。
门被拍得更重更急。
“谁呀?”世安假装不耐地吼一声。
拍门声停下来,外面的人更加不耐,“如玉楼的,来搜人。”
世安朝如玉使了个眼色,如玉领会她的意思,停下声音。
世安把衣裳解得大声,故意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一会儿,才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开了门。
那人看拦在门口的是一个柔弱女子,往她肩膀上一推就要往里进,“让开,让开,别挡着我找人。”
世安皱眉,还没来得及拔剑,就听见“咚”的一声,面前的男人软软地倒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灰衣人站在她面前。
见世安面露疑惑,他拱手一拜,“卑职奉妖王之命来保护世安姑娘。”
世安一扬眉,“云起?”
灰衣服人头垂得更低,语气更加恭敬,”正是殿下。“
身后,一只素手掀开帷幔,如玉疾步走来,扯着灰衣人的袖子,目露希冀,“我有冤要诉,求见妖王。”
灰衣退开两步,没有说话。
世安疑惑,“不行?”
“可是可以,只是此去昆山路途遥远,如玉姑娘一人去怕是不妥。”
世安理所应当道,“那你送她去不就行了?”
“卑职的任务是保护世安姑娘,其余事情不再卑职的职责范围内。”
世安皱眉,“我的四只妖兽马上就要回来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护送她去昆山吧。”
灰衣人不卑不亢地回答,“请慕容姑娘莫让卑职难做。”
这人真是个榆木脑袋!世安气愤。
她的袖子忽然被扯了一下,如玉眼巴巴地望着她,哀求道,“慕容姑娘。”
如玉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好像她是那么高大,那么伟岸。
世安豪气顿生,对灰衣人道,“不就是个姑娘嘛,我亲自送。”
她召回四只妖兽,拉着如玉坐到凤凰背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昆山。
世安到的时候正是半夜,妖王殿中灯火通明,云起还没有睡。
凤凰落在妖王殿前的空地上,世安刚想下来,旁边伸来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她抬头看去,是云起。
她诧异,“你刚刚不是还在屋子里吗?”
“才出来。”他眼含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眼,微微责备道,“怎么穿那么少。”
说罢把鹤氅脱下来,给她披上。
世安才想起来她之前为了避开搜查,脱掉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