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
稻草人父亲全身“毛发”竖立,一直微笑的面容一下子沉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扭曲的刺猬。
橡皮筋母亲双手再次充满弹性,将闫书乔扮演的钱弘毅紧紧缠绕,只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这时候,闫书乔才能感觉到身上属于“剧情束缚”消失,但来自橡皮筋母亲的压迫,却让她连动一下都困难。
不过,从这两个长相奇特的父母身上,她暂时没有感受到威胁,因此延续了愤怒的表情,“你们就会强迫我。”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还没资格管你了是吧?”
“今天就是绑也给你绑到学校去。”
说着,俩人就准备出去,恰好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一股巨力从中间破开。
要知道,那可是防盗门。
对于闫书乔而言,借助术法可以做到,对于普通人,哪怕是用电锯都要费些功夫。
但门外的胖男人,却仅凭一股蛮力,硬生生破了门,还未受伤。
胖男人手中提刀,满脸横肉,“吵什么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你们不喜欢孩子,干脆宰了好了。”
诡物父母一怔,随后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三只诡物,统统用一种狰狞的面目面对闫书乔。好似她现在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成为餐桌上香喷喷的烤乳猪。
想做人就要能屈能伸,闫书乔立马服软,“对不起,我家打扰到你家,下次不会了。我们的家事,不劳您费心。”
诡物们仿若未闻,眼里的凶残愈发明显,身上的人类特征也在逐渐消失。
见状,闫书乔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即挣开身上的橡皮胳膊,手掌附着巨大力量,就是一推,三只诡物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地钉在墙上,形成三个奇怪形状。
身体被钉住,四肢依旧不死心。
橡皮筋母亲再次伸出她长长的手臂,试图重新绑住闫书乔。
胖邻居的菜刀寒光闪烁,直冲闫书乔而来。
稻草人父亲掉落在地板上的稻草也化作根根地刺,阻挡去路。
闫书乔瞅准地刺之间的空隙,脚步轻灵,毫无悬念地避开了所有的坑。
气得稻草人父亲身上稻草掉得更凶了。
面对飞来菜刀,闫书乔闪身躲避,那刀、那胳膊,都紧跟其上,飞檐走壁之间,闫书乔目光一凝,身体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角度弯折,飞刀落了个空,气愤更甚,携怒而返,似要破开空气,要闫书乔血溅当场!
但它又要落空了。
闫书乔居然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间挪移至门口。
而原地留下的,只有橡皮筋母亲的橡皮胳膊。
二者相撞。
发出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就是男女高音混合痛呼。
而此时此刻,闫书乔早已离开“家”门。
正常的楼梯,正常的上班族。
八夜旅社构建的世界里,除了第二夜满是尸体的世界之外,都是正常中夹杂着不正常,就像……现实世界。
如此,就有一个问题,是八夜旅社模仿现实世界,还是现实世界诡物出自于八夜旅社?
若是前者,旅社为什么出现?若是后者,是否意味着诡物来源于八夜旅社?
结合前面猜测的八夜旅社的作用是阻拦诡物,那么很可能后者都猜测是正确的。
若如此,他们这群人的意义又在哪里?
或许只有度过八个晚上才能有所解答。
闫书乔猛地停下脚步,回头,力量在手掌聚集,随时准备用在来者身上。
那东西,一直跟着自己。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敌意,连忙举起双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我是白瑶!”
闫书乔点头,暂且收敛敌意。
白瑶是角色卡之一,对方说出名字,是在表明自己并非诡物,而是旅社内的房客。
两个人都没有说自己先前的遭遇和自己的真实身份,大家都是聪明人,猜的出来角色扮演的意思,不会贸然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想要交流信息,可以回去旅社以后再进行。
“钱弘毅,我去你家叫你上学,结果叔叔阿姨说,你已经走了。”
闫书乔面无表情地点头,“嗯,他们太烦了。”
俩人就自己已知的情况以及一些猜测,就像是普通的朋友。
通过交谈,闫书乔得知白瑶是自己身份“钱弘毅”的上下楼,都很讨厌胖邻居,同龄、同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闫书乔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心有所感,回头一看,楼顶上整整齐齐站着五个奇形怪状的人,面带微笑,整齐又僵硬地对着闫书乔及白瑶挥手。
看得人激灵灵地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闫书乔与白瑶的父母以及胖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