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凡是个有安全感的主儿,但因为肌肉酸胀的原因总是失眠,甚至还为此看过医生,医生讲,你这是太紧张了,得放松点儿。别总是打拳击,多累人呢,和朋友出去郊游吃点火锅,谈天说地的就行了。
出租屋离学校有些距离,隔着三条街,要是光走得二十分钟,周围的住户要么是外地来打工的,多的是附近的学生,这里多得是学校,有的高中生也就独自出来住了。
住陈宇凡隔壁的是个乖乖女,再隔壁的是个舞女,看上去是个常徘徊在烟花柳巷的。
那妹子梳着齐刘海,语气温温柔柔,杏眼水润润的很好看。
一路睡到了半夜,醒来才发现窗户都没关,但是外边也很安静,夜里的空气有些潮湿,陈宇凡坐在了阳台点了烟,她独居,靠着上国外的大学学了不少设计,那会儿真是做Deadline做到头秃,而为了能更好地深造是抽空就做小组调查,甚至是组了小组到街上调查。
嚯。还真别提。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只是个调查,眼光就跨了快一个世纪。
陈宇凡横竖睡不着,干脆起来拿着画板画画,脑子里浮现出的是陆义的脸。
于是照着想象慢慢地勾勒,浮现在电脑上的是穿着古装的妖娆男子,推远了看又觉得有些过于媚了,就又给加了点肌肉线条。
这下好看了。
她的房租有一大半都是靠着设计稿来的,如果设计个汉服,指不定能让人家出个高价。
一向擅长服装设计,继续画了起来。
“睡了吗?”弹窗。陈宇凡喝了口凉白开,打开手机一看,陆义的一条消息。陆义的头像很简单,是一只黑猫,名称叫F.Star。还挺潮。
你怎么还没睡啊。
发出一条消息。
你这不是也没睡?陆义反问。
“我那叫失眠,你年纪轻怎么不倒头就睡啊?”
“我和你也没有差很多吧姐姐?”
虽然叫着姐姐,但是更多意义上大概是老公之类的。只是看陈宇凡的脾气,大概率是不喜欢被当作女生,也不是个跨性别。
只不过单纯地喜欢那样做而已。腰还有些酸,陆义垫了个枕头到腰间,咬唇回想着那番激烈的翻云覆雨,又给陈宇凡发了一条:“你在做什么呢。”
“画画。”
回答得很简短。过了一会,传过来一张画。打开,画中的人神似他自己。
陆义想了想,也画了个画传送给陈宇凡:“这我倒是也学过。”
很简单的简笔画,陈宇凡被画成了个黑猫。
“你怎么那么喜欢猫啊。”在陈宇凡的眼里,猫是个极其高冷的动物,甚至永远也猜不透,“不过还挺可爱的。”
可爱这个词尽管用在她头上有点奇怪,但毕竟是对象画的,而且……的确是挺像的。
因为猫可爱啊,而且神秘。不挺好的。
陆义发过来一条。
“那我不打扰你了。”陆义随手拿起一本书,开了灯看起来。其实他也失眠。只是没告诉陈宇凡而已。
这一代人的现状不就是这样,白天困晚上睡不着,但是顺着夜风却总能撩起一些思绪,于是顺着这样的情绪,不如做点什么。
陆义将长发理顺,伏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写了一段博客。他已经写了很久。和其他男生不同的是,他总是有一些细碎的想法,梦幻而离奇,只是理智告诉他并不切实际。
长得还挺好看的嘛——多数都是这样的评论,也有人说他适合学表演。
陆义将诗集读完,更新了博客,一看时间,三点。
明天给她带点早餐吧。
想起上次陈宇凡匆匆忙忙洗漱下去买早餐的样子,陆义走到厨房做了三明治。
“早餐给你做好了,你直接到学校就行了。”
把你课表发我一份,这样你早上就能晚点起了。
大概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更能了解陈宇凡的坚韧底下藏着的是什么。是脆弱,也是一部分柔软。
陈宇凡睡在了阳台的躺椅上。她租的房子其实并不大,但毕竟学过设计,就很巧妙地用到了每一寸空间,原本凌乱的阳台也被她布置得紧紧有条。
晚风有些凉,不出意外地,陈宇凡感冒了。
于是大夏天的,又时不时觉得有点冷,还要吹鼻涕。
我说你真是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啊。蒋文韬将姜茶递给陈宇凡,也好歹是美术课,要是换了其他的课,老师讲课又没意思,你该不会直接晕倒了吧。
完了,接下来的酒也没人陪他喝了。
想到这里,蒋文韬显得有些委屈:“陆义,帅哥哥,不然你陪我喝酒去呗。”
蒋文韬的社交能力不是盖的,上回去南月联系上了那里的主理人萧瑟,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熟悉了以后萧瑟答应了下来给他一点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