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宇凡和陆义肩并着肩走着,只是安静地牵着手不说话,却总觉得彼此之间是那么的有力量。
大概是爱情的催生,陈宇凡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摸脸,竟有些许的滚烫。陆义家就在前面路口拐弯,她住得要比陆义稍微远一点,今天因为是打车来的学校,就没有骑摩托车,却正好能和喜欢的人一同步行回家。
“今天的夜色很美。月亮也很美,姐姐也是。”陆义除了人长得好,还嘴甜,其实他们是同龄,哪来的姐姐和弟弟一说。
“你倒是很会夸人,但是我接受了。”陈宇凡硬是逼着自己把头转向陆义。陆义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往前倾,随后去吻那双柔软的唇,细细地雕琢了一番。
陈宇凡不甘示弱,更加直接的吻了回去,外头的司机亮着车灯,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
“小情侣想亲热也要注意地方,别站在大马路上啊!”
于是陈宇凡拉过陆义,靠着墙,继续着。彼此之间的呼吸交融,不分上下,她的唇上还有薄荷唇膏的气味,身上是电子烟淡淡的葡萄香气,很迷人。她还是脸红了,像是天然的化妆品,给脸上打了片腮红,陆义也同样带着红晕,分开后,他们看着彼此,又别过脸去,继续往前安静地走着。陆义到家后,陈宇凡挥了挥手。
“明天见。”陈宇凡晃了晃手机,示意有事手机联系,陆义同样地晃了晃手。
背后是母亲喝醉了酒,摔酒瓶子的声音,还有谩骂声,陈宇凡渐渐远去,陆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个女孩是谁?家里有没有钱啊就乱处对象?以后找对象要找那种有点钱的,我才放心,说多少次了。”陆母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因为离婚,前夫需要每个月给抚养费,但是这笔费用并没有到陆义的手里,反而是被陆母赌博花光了。
陆母新傍上的男人家里有点钱,所以才愿意和陆母整天花天酒地的。
“我不需要你管。”
陆义说完便关了门,不去听陆母说的话。那个女人对于他而言的意义并不重大,只是每次和家庭分割的时候,心都隐隐作痛,没有谁能完全逃离家庭的影响,他也同样。陆母醉醺醺地打开门,身上还带着酒味。
“就刚才那个小姑娘,我是看好了的,她那么痞里痞气的,怎么在这个社会上混?”
接着陆母又发脾气,说那个父亲是什么也不愿意管的,就剩下她一个人,只能这样生活。
一旁的男人似乎又换了,这下是个年轻的,恨不得要和陆义差不多年龄,陆义胃里一阵犯恶心,把手里的作业拿起来装进包里:“你要是看不惯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陆义几乎是夺门而出,陆母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陆义来到了南月。
南月几乎是他的另一个精神寄托场所,几乎是见证了他所有痛苦的时刻。心脏是揪心地在难过,他没有停止跳动,却像是陷入了淤泥里,并不轻松。
“哟,来上班了?”萧瑟对陆义很好吗,他的南月不是随便开起来的,也是摸爬滚打以后走上去的,开了南月以后他的资源很好。
他总觉得自己和陆义有些许相像。
“要是你痛苦了,就来南月找我。”
陆义给陈宇凡发了条消息。
来南月玩。
陈宇凡接到手机信息的时候正在赶稿,回了句稍微晚点。
“和对象聊天呢?”萧瑟对人总是笑盈盈的,他看着陆义,明显他是不怎么开心。
“抽吗?”萧瑟递过一根烟。
烟是万宝路,他只抽得惯万宝路的香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喜欢张国荣,所以多了些情怀。
“这是万宝路香烟,你试试看。”
“我不抽,我只是喜欢在特别难过的时候也来南月跳舞。”陆义反而去拿桌上的野格。
嚯,好家伙,你倒是一挑就挑个贵的。萧瑟这么打趣他,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把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难过了,来找我,这个决定很对,虽然我不会安慰人,但是我至少能够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你一会。”
谁都有失落的时候,那阵子他创业,在外头淋雨,全身都湿透了也没有谁关心,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人这一生或许都在和孤独对抗。
所以他努力让别人甩掉孤独。
“家里不开心?”萧瑟还记得陆义最初来到这里的理由。
“嗯。”陆义从准备室挑了一件衣服,这是一条裙子,上面是闪片,今天晚上他要一醉方休。
“其实靠酒精解决痛苦不是个很好的方式,你只能醉一宿,醒来过后,孤独如约而至。”萧瑟摇摇头,“少喝点酒吧,毕竟喝酒喝多了,人会迟钝。”
“那也比我现在好啊。”清醒着承受痛苦,这算是一种惩罚。
陆义又灌了五十多毫升的野格,顿时觉得胃里有些难过,随即而来的是晕乎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