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老杨一队三人也已经回来了。加上古田、张苗苗还有两位老员工一共10人,集结在了二楼会议室。
老杨正在汇报:“因为庄园很大,我们只去了鱼塘和鸡场。庄园的机械化程度确实很高,鱼塘可以实现自动控温、增氧等,鸡场也实现了自动投喂食物、清粪和捡蛋,甚至连小鸡的孵化都是流水线作业。”
“但是有一个环节必须要人工操作,那就是给鸡苗注射疫苗。而今天显然那个注射疫苗的人早上是来过了,但是后来又中途走掉了,而且走得很匆忙,大批新出生的小鸡滞留在流水线上。”
说着,老杨的头转向了在一旁和张苗苗一样脸色发青的古田:“是不是啊,古经理,你早上非要带我们先去比较远的牛场,就是怕我们发现鸡场这边的情况,但是我们偏要去鸡场看看,当时你也老大不乐意的。”
古田:“不是的,早上都是祥伯去那边给鸡苗注射疫苗的。”
祥伯简直是个万金油啊!徐千里心里冷笑了一声。
“但是今天,今天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本来是我替他去的,但是我刚赶到鸡场你们就来了,所以我就……就回到了这里”古田赶紧将目光撇向祥伯,同时也为了躲避老杨那犀利的目光,“是不是呀,祥伯。”
“咳…..咳咳,”祥伯赶紧将手攥成拳,扶在嘴边作咳嗽样,“是的,是的。”
“我们从按门铃到看到你本人,顶多用了五分钟,你是怎么从十分钟车程的鸡场赶过来的呢!”徐千里缓缓地走到古田跟前,站在了老杨的身边,他们两个身形都比较高大,而古田则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坐位上,两个人对古田形成了明显的压迫感。
“我们这个庄园周边来往的车辆本来就少,你们离很远的时候监控就发现你们了,那个时候张苗苗就让我赶过来了。”
没想到古田看着羸弱,心理素质还真是过硬,当然嘴更硬。
“那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没人用的办公室却没有灰尘,电脑主机还是热的,垃圾桶里还有这个。”说着,徐千里把一个印有今天生产日期的喝完的空牛奶袋放到了古田的跟前。
“这个…….”古田的眼珠飞快地转着,应该脑回路此时也在高速运转,“苗苗,你今天是不是又偷跑进其它办公室了,老喜欢到处乱窜,知不知道垃圾放在那里时间久了,会生虫的。”
“啊?……对,我错了,我一定改。”张苗苗勉强地接着古田的话。
“那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办公室,里面还都不是空的。”徐千里似乎觉得逗着这个古田一起编瞎话还挺好玩的,就一直陪送他玩个没完。
肖胜此时正坐在主席台上,抽着烟,看着这么个死了还嘴硬的古田,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徐千里接着又转过头,面向祥伯:“还有祥伯。”
听到徐千里提到自己,祥伯猛地怔了一下。
徐千里边说边缓缓地走到了祥伯跟前:“你解释一下你屋子里到底还住着谁?”
“没有,就我一个人。”祥伯很坚决地回答。
“再想想。”此时徐千里已经站定在了祥伯的跟前,盯着祥伯的眼睛坚定地说。
“真……真的没谁了!”祥伯的眼神开始游离,正在努力回避徐千里的目光。
“那个钢琴的琴音很准,应该是有人经常去弹它,调试它,但一定不是你。你满手的老茧,非常粗糙,根本就不是弹琴的手。”原来徐千里用一个手指弹出的那个不明所以的“音乐”并不是乱弹的,而是在试琴音准不准。
祥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右手的手背下意识地在额头上摩挲着,正在擦去那微微透出的薄汗。
祥伯一看就是了朴实单纯的老实人,撒谎这事儿他显然很不擅长,徐千里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改变了突破口,放弃了那个胡搅蛮缠的古田。
徐千里微微俯下了身子,两手搭在了祥伯的双肩上:“是有一位热爱生活,活泼开朗的女性和您同住对吗?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三室一厅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家,她应该就是您的妻子。”
“您之所以一直住在这里,退休了也没有搬走,并不是张苗苗说的您一直孤苦一人,无家可归。恰恰相反,是你爱的人就在这庄园里,你的家也在这庄园里。只是您爱的那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出不了这个庄园。所以你选择永远留在这里陪伴她,对吗?”
“我……你……”祥伯睁大了惊讶的眼睛,身体开始颤抖,仿佛整个人都是透明的,完全被徐千里看了个精光。
“谁说手糙就不能弹琴啦。”一边的古田还不忘狡辩,他真的是吃了秤砣,一定要死扛到底。
“噢,那我们就一起到六楼去,让祥伯给我们弹一曲好了。”肖胜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笑着说。
而祥伯此时圈着胳膊,将两只手埋在两个前臂下面,一颗大大的汗珠沿着脑门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个钢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