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做的多了，麻木的亡灵攀上他的脊背，压断一根脊骨，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
“先下去吧。”
戚云崖独自坐在院中。
衣襟上沾了灵猫香的气味，太浓烈的花果香味，他皱了皱眉。
杏花还没到时节，伶仃的柳枝垂落在院墙上，连影子都像极了离去的人。
他们倚靠在一起，鼻间能嗅到幽微的杏花香，她不爱梳发髻，柔顺的青丝落在他掌中，一起轻声聊着外人不能知晓的隐秘。
她的眼睛圆钝，仰头看人时显得格外专注，会让人产生被她深爱的错觉。他看过那双眼睛燃起火光，也看过那双眼睛染上泪光。
几乎闭上双眼，她就抱着翻墨坐在一旁。
戚云崖觉得，他可能疯了，又分外清醒。
远处脚步声响起，耳房的下人跑得飞快，气还没喘顺，颤抖着说道：“世子，那只狸猫怕是不好了……小人也寻过医师看诊，只是说年限到了，留不住……”
下人迟迟没得到回应，小心翼翼地抬头，世子似乎很是疲累，连抬眸的力气都失去了，静静坐在窗边。
半响，沙哑的男声响起：“找个风景好的庄子，葬了吧。”
万事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