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信函一来,徐萱就踏上了回望京的路程。
边关这边战事已经平定,京中也没有大事,所以徐萱走得并不很急,七天之后才到达京城。
虽然是怠慢了些时日,但是朝堂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指责她,毕竟她的功绩足够让她如此行事,甚至再过分一些也没关系。
曾几何时,名动京师的才女徐萱竟摇身一变成了武神女将军,这让世人大大吃了一惊,同时也明白了让徐萱困于内宅,才是最浪费的事。
到了京师以后,徐萱首先回了将军府,沐浴一番,换了旧衣服,本打算即刻进京的,没想到刚把面圣的衣服换好,宫里的太监就来到了将军府,说是传皇上的口信,徐将军舟车劳顿,今日无需进宫,一切等明日朝堂再议。
皇帝体恤,徐萱自然不会说什么,命人好好款待来送信的太监,自己回了院子重新换回了中衣,躺在了榻上。
不是这一路上累,是这几年累。她已经许久没回家了,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因得儿时的习惯作祟,她最喜在无事的时候只着中衣,半躺在床上,看喜欢的话本子。
现在看话本她是没那个心思了,但是躺一会还是可以的。
外间候着的贴身丫头青萍见主人睡了,片刻后静静关上了房间的门。
彼时徐萱正半睡半醒,似是听到了这细微的动静,只是那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得长,直到了晚饭时分才醒过来,但是精力也确实好多了。家中再无旁人,父母都已亡逝,徐萱去祠堂看过了父母才一人去了正堂吃饭。
偌大一个房间,足以容纳七八人的桌子,只有她一人面对着一桌菜,但是徐萱已经习惯了如此,依旧吃的很香。
说到底,人都是孤身一人的,没有谁会陪自己一辈子,所以更没必要为此伤怀。
吃过晚饭,徐萱到了庭院中的那颗梧桐树下坐着,下午睡多了,晚上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估计她会在这里坐很久了。
院中秋风吹得很好,让她很舒服,徐萱坐在躺椅上,不禁闭上了眼睛,闹中回溯着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经历。
父母都在这座宅子里逝去,她出嫁然后又和离重新回到这座院子,一切都好像转了个圈又回到原点一样,然而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
直到夜间感觉有些寒凉了,徐萱才起身回了房间梳洗入眠。
第二日,徐萱穿戴完毕,到了御殿门外,等待上朝。
与她一起在殿外等候的还有许多朝臣,见到了徐萱都热情的寒暄一二,毕竟她现在风头正盛,徐萱也有礼貌的回应,微微颔首点头致意。
在这些乌泱泱的男子里面,只有徐萱一个女子,但是并无人拿这一点说事。因为对比徐萱大破回鹘军,拯救边关万民于苍生的功绩来说,她女子的身份已经算不得什么值得说事的了。
殿门缓缓打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高声呼喊上朝,群臣纷纷进殿,按官职分列两边。
站在徐萱斜对角的,是户部尚书李崇文,她曾经的丈夫,可是现今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那人。
她们的关系早从李崇文与表妹勾搭上那一刻起就化为尘埃了,李崇文未曾给她半分情面,她自然也不需给这人情面,可恶的是这人在行了那些龌龊之事之后一直瞒着她,浪费了她两年的时光后才让真相展露在自己面前。
知晓内情的徐萱自然是无法再忍,毅然决然的快刀斩乱麻,与李崇文和离了。就算李崇文再怎么苦求,徐萱也不愿再给他只言片语。
如今,两人成了同僚,李崇文甚至居于徐萱之下,这真是大快人心。
听说李崇文在和离后还是娶了那个远方表妹,只是李母不喜这个新入门的儿媳,总是闹,而这个新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将个李府弄的鸡飞狗跳,李崇文疲于应对,整日在官署里过夜。
看李崇文那满面的憔悴,就知道此言非虚了,但是和徐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更好的在京中立足,一个人撑起徐家。
早朝过后,徐萱正欲离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顺喜在背后叫住了她,称皇帝有事召见。
徐萱面上波澜不惊,随着顺喜朝皇帝的寝殿走去。
到了的时候,皇帝陈枫正在批改奏折,见徐萱到了即刻令人赐座,徐萱拜谢过坦然坐下。
“徐将军,此次朕召你进京,可知是为何?”陈枫头也不抬,边写着什么边问道。
“回陛下,边关战事已平,臣如今再留在那里已是无用,不如回京任职,为国效力。”徐萱不卑不亢,侧头回道。
皇帝看了徐萱一眼,笑了笑,用手中的笔指着徐萱说:“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以你我的情谊,大不必如此谨慎。”
他与徐萱自幼相识,那时候他还不是太子,徐萱也只是将门才女,但是早早在那时候他就属意徐氏女了。
只是后来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