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父母那边得知温语昏迷住院的消息,因联系不上温语而急的团团转,温父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两人正商量着实在不行,让温语的妈妈万倩买票回北城看看温语的情况,照顾她。
看到姜延安的电话打过来,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温建城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接通,从手机那头听到温语乖乖巧巧,没什么力气的声音,他又走了回来。
万倩正拿着手机打字让秘书给自己买今天回去的机票,抬头见温建城举着手机走回来,无声地问他干嘛。
温建城将手机拿离耳边,开了扩音。
一听到温语的声音,万倩顾不上打字,全副心神全都挂在了手机另一头的温语身上。“乖囡,你现在觉点,仲好嘛?”(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万倩是羊城人,作为老羊城土生土长的姑娘,万倩的普通话十分标准,自带一股的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调子,嫁到北城,在北城生活了几十年都没有变,她这会儿着急,直接和温语说起了粤语。
这一次温建城出差本来她是不需要跟着过来的,但是温建城说谈完生意之后有一段空隙,带她回娘家小住,这才跟了过来。
“妈咪,我无乜嘢事,你唔好心急。”(我没什么事,你不要着急)温语虽是在北城长大,但每到假期都会过去羊城外公家里小住一段时间,也说得一口好听的粤语。
姜延安坐在病床上,肩膀给温语靠着,手臂虚环着她,他听不懂粤语,像听天书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好听。
温建城因为娶了万倩,又经常来往羊城,对粤语处于听懂,不会说的状态,两人听到温语说自己没事,心头的大石放了一半。
“乖囡,你怎么会和人打架,还进了医院。”温建城问,他们知道温语和人打架进了医院,具体怎么一回事,伤到那里,倒不是很清楚,不然就不是联系不上温语的时候商量谁回去,而是直接买票飞回去了。
“不关我的事,是那些人,不讲武德。”温语虽然不记得了,但她护短,这件事肯定不是她和姜延安的错,而且对着她这个女孩子都下那么重的手,绝不是什么好人。
“乖囡,你伤到了哪里呀,严不严重,妈咪今晚就回北城。”万倩说。
“不用的妈咪,也不严重,你和爸爸忙你们的,我这边有人照顾。”听到万倩说她要回来,温语头疼,万倩眼泪浅,回来要是看到她后脑那么大一块纱布贴着,肯定得哭死,到时她爸又不在,没人帮忙,她一个人哄不好。
温语清楚自己这么说很难改变万倩的决定,说不定明天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万倩泪流满面的漂亮脸蛋,她又对温建城说。“爸爸,妈咪也好久没见过外公外婆了,你们要是不忙的话,可以让妈咪多陪陪外公外婆,不用特意回来的,我真的没事。”
总而言之,她没事,她不需要照顾,别回来。
除了一开始和万倩那两句对话说的是粤语,后面她们说的都是普通话,姜延安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见温语脸上满是抗拒,是真的不想要万倩回来,他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交给我,我来和伯父伯母说。”
电话那一头万倩和温建城刚想问温语万倩不回去的话,谁照顾她,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在温语旁边响了起来,两人皆是一愣,对视了一眼,而后竖起了耳朵。
姜延安单手给温语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她靠着枕头,这才拿着手机边说边往病房外走。“伯父伯母,你们好,是我,姜延安……”
温语怔愣地看着姜延安的背影,病房门打开又合上,她没等多久,姜延安很快讲完电话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礼品袋,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嗯?”看到姜延安身后的警察,温语惊愕。
“过来给你做笔录的。”姜延安将手中的礼品袋放在床边,和温语解释。
警察看过医生给的诊断书,知道温语失忆了,具体的事宜昨晚已经从姜延安那边了解清楚,只是简单问了几句,没久待。
姜延安送警察一起出去,把手机也拿走了,出去前还贴心地给温语调整好了枕头,让温语休息。温语头晕,闭上眼却根本睡不着,正觉无聊,视线扫过姜延安刚刚拿进来的礼品袋,手伸了过去。
等姜延安送走了警察同时又打完了电话进来,看到的就是礼品袋已经打开了,手机盒还有被拆了电话卡的卡片重叠着摆在柜子身上,内里的和他同款但不同颜色的手机在温语手里拿着,而温语睡得正香。
姜延安放轻了脚步,他回到床边,温语吃剩的半碗粥还在床头柜上放着,这会儿已经凉了,散发出淡淡的海鲜腥气,姜延安低头看了温语一会儿,轻手轻脚地将床头柜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该扔的扔,该留的留。
他重新在床边坐好,温语手里握着的手机被他放到了床头柜上,他把手往温语搭在床边的手里塞,正正好的十指相扣,姜延安喟叹一声。
温语这一觉没睡多久,醒来听到身旁有书籍翻页的声音,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