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转角。
张太太舒了口气，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见阿姨下来，问了一句。“柚子叶绑好了吧？”
“绑好了，绑的牢牢实实的。”阿姨点头，她绑好了之后还试了一下，就算是龙王水来了也冲不掉。
“那就好，辛苦了。”
“太太，燕窝是要在饭厅吃还是我端到客厅或者外面的小花园？”阿姨问，她上二楼帮张家齐的浴室花洒绑柚子叶的时候，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知道张家齐不吃燕窝。
“端到客厅吧，谢谢。”
楼上，张家齐将手中的桔子往桌子上一放，进了浴室，看着用一个网套强行套在一起并用红绳死死绑住的柚子叶和花洒，沉默了半瞬，举着手机拍了张照片先发了个朋友圈。
——
下午温语坐着轮椅被护士推去做检查，姜延安跟在身侧陪护。
拍CT只用了短暂的几分钟，从CT室被推出来，温语看到姜延安和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抱着西装外套，提着电脑包的陌生男人在说话。
正确来说，是提着电脑包的陌生男人在向姜延安报告着些什么，姜延安不时点头。
温语没叫姜延安，也没让护士推她过去，就坐在距离姜延安不远处的走道，扭头看医院外面的小花园。
温语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姜延安身上特有的雪松冷香将她包裹，他接过护士的工作，轻柔的吻落在温语头上戴着的粉灰色毛呢渔夫帽上。
“等很久了吧，怎么不叫我？”姜延安问。
温语扭头往刚刚姜延安站着和人说话的位置看去，那个陌生人已经不见了。“那是你的助理吗？”
姜延安稍顿了几秒，推着温语往电梯走去。“不是，过来推销的。”
他解释完，又添了一句。“我不忙，很闲。”
“我没有其他意思。”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话，让温语心头一跳，她意外于姜延安的敏感程度，只是随口问一句就不知道让他联想到了那里去，她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姜延安沉闷地嗯了一声，他推着温语已经走到了电梯前，松开轮椅的握手，按了电梯。“不知道。”
温语敏锐地察觉到姜延安此时的兴致不高，但她摸不清原因，一起等电梯的人又多，她也不好问，只好抿唇沉默。
一路的沉默，回到病房，温语还没想好要怎么问姜延安为什么突然不开心，姜延安就先一步开口道歉。
像不知姜延安为什么会不开心一样，温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致歉，因此讶异地看着姜延安。
但她的讶异只持续了一瞬，抬着下巴看似骄蛮，实则小心岔开那些不愉快。“你早上的时候才控诉了我对你礼貌疏离了，就因为我昨天对你说了一声谢谢，你自己算算从昨天到现在，你对我说了多少个抱歉。”
“抱……”姜延安下意识又要说抱歉，只刚一开口，又闭上嘴，最后他沉默了两秒，低头用唇去碰温语的唇。“我的错，下不为例。”
“是想要出院了吗？我一会儿去问问医生。”姜延安说。
“好。”
姜延安让温语先休息，自己出去找医生。
温语坐在床上刷手机，等他回来。
云馨早上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她点开，上面一开始是两张图片，第一张的内容是用网套套着的，而后用红绳紧紧绑起来的花洒和柚子叶，第二张是通过识图百度出来的网套链接，下面写着网套的名字：厨房食物残渣过滤网兜。
是馨馨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张家齐家的阿姨真不是一般的有才，据用食物残渣过滤网兜套在肥皂上帮他妈妈洗化妆刷后，又有了新用法。
温语也有些忍俊不禁。
语语不是鱼鱼：张家齐出来了？
是馨馨呀：嚯，等你回个信息还挺难的。
是馨馨呀：早上就出来了，回家他妈妈又是让他用柚子叶洗澡又是让他吃桔子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语语不是鱼鱼：我不能多看手机嘛，还好，今天没怎么难受了。
是馨馨呀：我知道，你好好养着，等你出院一起喝下午茶。
温语和云馨发了几条信息，姜延安就回来了，身上带了点很淡的烟味，她看向姜延安。“医生怎么说。”
“不确定，还要看你下午的检查报告。”姜延安在温语身旁坐下。
温语点头，又说。“张家齐早上回家了。”
“我知道。”姜延安没多意外，也没说自己做了什么。“警察那边调查出来没他什么事，就放他出来了。”
同时被放出来的还有几个和张家齐一样躲得远远，没参与的人。
姜延安话音刚落，温语突然凑了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姜延安先是一愣，而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