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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奇书,怕蛾使们不愿意听课放心不下,又担心打算盘吵到他们,在心算罢了。
也罢。
广陵王颔首,随即偏头喊道:“傅融——!”
密探们瞬间齐刷刷地看过来,傅融这才回头,以眼神询问。
广陵王招手:“走!出去玩——!”
绣衣楼的猴子、啊,孩子们,顿时两眼放光,嚎着悠长奇怪的调子从廊下喷涌而出,荡着树枝与房梁四散开来。
傅融:“什......”
“——哦吼!殿下万岁!”
“这可不兴......算了崔先生也没少说。”
“走走走!我要回去换衣服!”
“我也要我也要!我们去王府找侍女姐姐帮我们梳妆一下吧!”
“好啊......”
纸页也被卷得四处飘散。因为傅融那句轻飘飘的“纸很贵”,众人惊恐地折返,把差点落在地上的纸捞起来,吹了吹,拍拍浮土,路过傅融的时候郑重地交到他手上。
鸢使小跑着路过,鞠了个躬:“谢谢傅副官!”
傅融:“......”
傅融深吸一口气。
“咳。很有礼貌嘛,也很节俭,不错不过,”广陵王转移视线,背着手,“本王也要回府一趟,一会儿一定批评他们,狠狠批评。阿蝉记得提醒我。”
广陵王抬着头,避开傅融灼热的目光,带着阿蝉大摇大摆地火速离开。
院子里的三人掩唇笑着。
当着下属的面,傅融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某人逃窜得逞。一地狼藉,他俯身收拾纸张——纸上大大的痕迹歪歪扭扭,比某位始作俑者更要恼人。
“好啦,傅副官,”第五天喝了口热茶,“难得你们年轻人出去玩,你也去准备一下吧。一会儿我们差人收拾就是。”
“是呀,左右我们在楼里,颜良将军和文丑将军今日轮值,陈县令大概午后就回,”甘缇附和道,“就当陪陪殿下也好,嗯?不会有事的。”
傅融耳朵一热。
“我陪她做什么。”
“是是是。”
众人见怪不怪,拖长了尾音,连一旁的侍女都下意识地敷衍点头。
“张弛有度,乃是文武之道。”
山九揭开茶壶,轻轻地夹了几片今年的新叶:“少年人,总拘着不是办法。”
甘缇往茶炉里添了一小块炭火,红光骤然亮起来一瞬。茶香清冽,袅袅随烟,侍女们轻轻嗅了嗅,慢慢地绽开笑容。
“呼,天多冷啊,”第五天端着茶杯,“是该多备件衣裳。”
傅融转身离开,往书房走去。
桃娘河边,阴云密布,明明是下午,看起来和傍晚一样。往日游船交织的河面上空无一人,一片萧瑟,草也快枯完了。
“啊啾——”
王府侍女吸吸鼻子,小声和旁边的女孩子说道:“好多人啊......我们也要去吗?好冷啊......”
“都到这里了......唉,殿下非要穿上这个不可吗?好不容易才换的新衣裳啊。”
广陵王穿戴好支棱的蓑衣和斗笠,一个人有两个大,像一个巨大的扑棱蛾子。魁梧的身姿站在岸边,插着腰中气十足:“都穿好了吗!有画舫有渔船,自己选喜欢的。”
船工们笑道:“殿下仁心,这时节,生意不好做呀。”
广陵王摆摆手,道:“傅副官跟我,大家随意组合。”
一群扑棱蛾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穿……好了?”
小鸦弱弱地举手:“楼主,这……真的是带我们出去玩吗?”
“是啊,”广陵王认真道,“雀部要等文书,元龙他们还没回来,高览将军和眭固将军有事,其余人外出公干,就只有我们。”
明明重点不是“我们”是“出去玩”啊!
众人欲哭无泪,只得安慰自己,好歹出来之前换了身衣服吃了个饭,不至于在外边饥寒交迫。
虽然完全没有踏青的氛围,但总归,同窝在廊下听讲相比,出来放放风要自在得多。选好船后,众人心中还是升腾起了一丝久违的欢欣;对小伙子们来说则更像是过脑云烟一般,他们大喊出声,争先恐后地撑动船桨。
傅融轻轻一点,确认不会被水溅到后,慢悠悠地落在后边,背对着她。
广陵王小动作地探头观察了一阵,确认安全,清了清嗓子。
“咳,”她道,“这个,我是想,学东西嘛,贵在文、质相合,强迫也……”
“行了,”傅融没好气道,“少抬夫子搪塞我。”
广陵王连忙笑道:“钱我出,我出。”
傅融斜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这毫无含金量的承诺。
“真不冷?你那件外袍我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