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隔间内。
摇床声缓缓停息,贾蕴撑着双臂,看着身下脸蛋晕红的熟妇,笑道:“今晚可真是托了冯兄的福,不光得了姐姐,还见识了京城第一花魁,真是不枉来一遭。”
韩妈妈轻抿红唇,幽怨道:“小郎君都是这般没心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若是瞧上了芷香,何必来招惹奴家。”
贾蕴闻言轻笑一声,探下头,狠狠地在其胸前咬了一口,笑呵道:“那小娘皮哪比得上姐姐这般销魂,就是听说花魁都是等闲见不着,没想到才刚来京城,便见上一回,也没那般唬人。”
韩妈妈吃痛一声,皱着眉冷哼一声道:“芷香姑娘可是咱们教坊司花了好大心血才培养出来的,若不是管事的发了话,小郎君以为能请芷香来打茶围?....”
贾蕴不置可否,他老早便看出了问题,作为青楼常客,贾蕴哪里不晓得青楼的营销策略,堂堂花魁这般随意便出场来打茶围,岂不是自降身份。
更何况,贾蕴席间那般浪荡,那瞧着“高傲”的花魁居然没有甩气离席,本就是奇事。
贾蕴不露声色,笑说道:“那改日得好好与管事的打好关系,以后姐姐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曾。”
韩妈妈啐了一声,道:“花言巧语的,奴家可不是那些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等小郎君腻了,还能记得奴家?更何况,教坊司隶属礼部,小郎君要寻,那也得寻礼部的人不是。”
“不是管事就可以作主了?还需认识礼部的人,我可没这般面子。”贾蕴眼神一亮,呢喃道。
韩妈妈狠狠地白了贾蕴一眼,咬唇道:“还说小郎君没那心思,哼,奴家告诉你,芷香是司里的宝贝,管事的也得给她三分薄面,小郎君今儿个可不老实,下回可不会理你。”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贾蕴恍然道。
韩妈妈瞧着贾蕴惋惜的模样,不乐意地用两条大白腿夹紧贾蕴的腰,幽怨地看着贾蕴。
贾蕴会心一笑,却不着急,笑呵呵地说道:“好姐姐,我喜欢骑马……”
韩妈妈白了贾蕴一眼,主动地半跪在榻上。
贾蕴策马奔腾,一夜无眠........
“糖人儿,糖人儿……”
“瞧一瞧,看一看喽,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哟……”
“香辣可口的卤煮,来尝一尝哟!”
宁荣街南胡同,整个胡同里,就像一个集市。
贾家京都八房,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再加上一些攀附于贾家过活的各房“外戚”,怕是足有一二千人。
除却少数几家过的富贵些,其他的,多不过是将将度日。
而那些穷亲戚们,便在胡同里做些生意买卖,养家糊口。
另外还有一些别的地方的商贩,也会挑着货担到处游卖。
如此也就造成了宁荣街南胡同这类热闹非凡的集市胡同。
“唔,京城的东西还真是不错!……”
南胡同一条吃巷道里,贾蕴捧着一碗阳春面,大快朵颐起来。
一夜风流,贾蕴在教坊司待了一夜,那娘们的痴缠劲真足,贾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至理名言也。
久旱逢甘霖,自是需求量大,贾蕴好好拾掇了老鸨子,自己也累的够呛,这不,一大早地便不顾还在沉睡的老鸨子,自顾自地溜出来吃早饭。
吸溜一大口,贾蕴把面汤也喝的干干净净,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汤迹,随后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饱腹,极为舒畅,所谓日子,不外乎如此.....
吃饱喝足,贾蕴仍下几个铜板便扬长而去......
贾蕴打量着南胡同中的风物人情。
天子脚下,太平之世。
或是早市的缘由,胡同内人数众多,小贩们挑着担子四处穿梭,擦肩摩踵,人声鼎沸,哄闹喧哗中,透着世道的安宁,百姓脸上有许多质朴的笑容,这番场景,远不是边关之地所能比较。
贾蕴打量一会便打算打道回府,至于骑射,已然“骑”了许久,该歇息一会。
一路疾驰,贾蕴入了国公府便朝着墨竹苑而去。
院里忙活的梅儿几人见贾蕴回来了,忙招呼道:“大爷回来了。”
贾蕴点了点头,旋即朝着自个的厢房里走去,刚踏入厢房,就瞧见晴雯提这个鸡毛掸子打扫屋子,见贾蕴回来了,招呼道:“大爷。”
仍旧是点头示意便不再搭理,贾蕴脱了外裳,坐在榻上,便开始脱自个的靴子,一旁的晴雯上前蹲了下来,帮衬这贾蕴。
贾蕴也不拒绝,便放手让晴雯服侍,晴雯帮着贾蕴脱了右靴,呛鼻的味道熏的她直皱眉。
汗脚是贾蕴在边关之时染上的,边关之地简陋,十天半个月的不清洗是常事,自然就成了这般。
不过晴雯也没多说什么,偏头朝着屋外喊道:“梅儿,去帮大爷打洗脚水来。”
贾蕴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说道:“不必这么麻烦,我有些乏了,先睡一觉再说。”
昨晚还是辛劳的,早些休息也好一些。
晴雯紧皱眉头,开口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