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父为子天,有隐无犯。如有违失,理须谏诋诤,起敬起孝,无令陷罪;若有忘情弃礼而故告者,绞。”
亲亲相隐,这不是白话。
贾蕴弑杀族叔无恙,一则是占据大义,二则是贾瑱不在“亲亲相隐”之列。
所谓“亲亲”指的是直系亲属,讲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贾瑱那等族叔却不在其列,自然无恙。
更何况,“亲亲相隐”也有限制,国事重罪不适用于相隐,直白些说就是谋反、谋大逆、谋叛及其他某些重罪。
沉吟片刻,贾蕴开口道:“贾蓉,既然你诚心发问,我就大发慈悲的给你一个法子,听不听地都由你。”
贾蓉闻言抽泣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面上露出喜色,忙问道:“蕴哥儿有什么法子?”
他来请教贾蕴,那也是看贾蕴成功的让贾珍拿他没辙,若不是如此,贾蓉怎会寻求贾蕴的帮助。
贾蕴拍了拍贾蓉的肩头,说道:“贾蓉,现在唯一能治住贾珍老匹夫的也就只有老太君,你是宁国公府长房玄孙,老匹夫唯一的儿子,便是强硬些又能如何,那老匹夫别瞧他不可一世,不过就是个老梆子,欺软怕硬罢了,你大可向他直言,若是那老梆子不讲理,那就拉他去老太君面前评理,看他有没有那个脸。”
“嘶.....”贾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他敢说,要是真像贾蕴说的这般做,他定然会被贾珍打死。
贾蕴见贾蓉后怕的神情,便晓得贾蓉不敢,只听贾蕴不屑道:“你怕个球囊玩意,那老东西还真想让自己绝后不曾。”
贾蓉闻言倒是回过神来,以往贾珍虽然训他训的狠,可从不会下死手,贾蕴原本过了房,现在又被除了宗籍,那他就是贾珍唯一的儿子。
现今贾珍的身子他也晓得,纵欲过度,已然坏了身体,若不想无后,不可能严惩贾蓉。
贾蕴见贾蓉回味过来,当即不在多加言语,主意出了,听不听由他,若是想让贾蕴出面,那是想屁吃。
“两相其害取其轻”,要么被带帽子,要么被毒打,自己选一个。
反正不会打死,这是确定的事,毕竟这个时代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贾珍不可能犯这等糊涂。
至于过房,说到底这是无奈之举,若不是万般无奈,是不可能放着亲生的不要,非得过个旁系来继承家业。
而承爵呢,那更不用担心,贾蓉正派嫡孙尚在,不可能由旁人来袭爵,即便贾珍有这个想法,贾府其他族人也不会许可,朝廷更不会允可,这便是礼法。
主意既然出了,贾蕴也不逗留,回身说道:“贾蓉,你自个看着办。”
话罢,贾蕴沿着廊道去寻茅房放水,待会还得放水,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