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每天晚上睡在枕头上。
当然她并不怀疑老先生会不会好好对待大花——能把金玉珠宝当成猫玩具的人家,一定是把它捧在手心里的。
但人的想念是没法控制的。
正胡思乱想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老板,凌先生来了。”
“啊?”
余幸刷拉站起身来,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从桌旁的橱柜里摸出两个木盒子。
小娟道:“凌先生在二楼,刚送了茶水上去。”
余幸点点头,从楼梯走上去,见桌旁那个挺直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堆上客套的笑容迎上去:“凌老板...咦?”
原以为是凌寻,却没想到是凌朝。
男人很敏锐,俊脸立刻就拉下来:“——不欢迎我?”
余幸尬笑:“怎么会...只是觉得,可能凌老板时间比较宽裕一些。”
她在对面坐下,主动沏茶:“凌先生也是我们的贵客,您能赏脸,蓬荜生辉。”
凌朝毫不留情的当面点破:“...客套话。”
余幸僵了一下,继续道:“您点餐了吗?要不我来推荐——”
凌朝抬起眼睛看她:“用什么敬语,我难道比你大很多?”
“......”
见余幸没答,凌朝顿时有了不太好的猜测,脸色黑下来:“你不会忘记我叫什么了吧?”
“没有没有...凌朝,凌先生嘛,我记得的。”
“凌朝。”
“...今天的鱼片和虾都很不错,早上新送来的,要试试看吗?”
“都行。”
男人埋头喝完了茶,往前一推,理直气壮:“还要。”
“......”
于是又倒满了一杯。
不多会儿,锅底和菜也端了上来,骨汤和辣味的鸳鸯锅,肉卷虾仁毛肚海鲜和各类的菌菇拼盘,满满摆了一桌。
这会儿时间还早,店里也不忙,余幸便多坐了会儿。
她把两个木盒拿出来,说这是上次感谢他们兄弟作为开业嘉宾的谢礼,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希望不要客气。
凌朝开始是很高兴,但打开了盖子,便有话要说:“怎么一样?”
“给我的怎么能和别人一样?”
“......”
凌朝此人,大概不懂礼貌和体面为何物,反正送礼被当面质问这种事,余幸是第一次遇到,憋了半晌,才道:“也不是。”
“这个有浪花纹饰的比飞鸟纹饰的,要贵一些。”
凌朝狐疑:“真的?”
余幸笃定:“真的。”
贵个屁。
同样的材质和大小,价格当然也是一样,买两个还能稍微讲讲价。
但凌朝信了,并且当即表示那个贵一些的木雕属于他。
锅底咕嘟咕嘟烧开了,各种食材都下进去,凌朝没再说话,只埋头苦吃。
余幸有心想看看他那脖子上的猫猫头吊坠,可因为天气太冷,凌朝穿了高领的衣服,脖子护的严实,别说吊坠,绳子都看不见。
问是不好问的,得寻寻别的什么由头提起。
正想着的时候,盘子里突然多了个大虾仁,凌朝从锅里捞出最后一只放在自己碗里,面不改色:“一人一个。”
“...谢谢。”
“不用谢。”
“对,对了,你还好吧?前些日子突然晕倒在街上,实在是很危险,不能仗着年轻就不顾惜身体...”
凌朝从碗里抬起脸来,五官在氤氲的热气中显的模糊:“那是个意外。”
“我没有身体不好。”
“......”
气氛正要僵住,楼下突然传来吵嚷声,紧接着蛇老板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小娟一脸焦急:“老板,我拦不住他!”
余幸起身:“蛇老板?”
蛇老板面带笑意,道:“也没别的,就是听说余老板在招待贵客,蛇某也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贵客,能落得这样大的面子。”
“先前蛇某几番拜访,可没这样好的待遇。”
他也不等人请,主动在桌边落座,笑着打量凌朝:“小友看着面生,是在哪里做事?做的什么行当?”
凌朝叼着一根蟹□□,抬眼看他:“——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蛇老板斟酌道:“不像生意人。”
凌朝嗯了一声。
“但也不像给别人做事的。”
“嗯。”
眼见着要起火药味儿,余幸连忙打着哈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都是讨生活嘛,做什么都没区别。”
凌朝用的着做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但靠推测的就能窥探些许——普通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