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这么办吧。”
佣金一共十二银币,不讲价,出发前要付三分之一,到了之后全部结清。
余幸坐在马车里,掂了掂钱袋,已经下去一半多了。
这趟出来,花销可真是不小。
因为有了先前的遭遇,余幸这次对路线很上心,隔一会儿就要探出头去看看,见一直走的是大路,两侧也都是热闹的城区,这才稍微放心。
车夫乐呵呵道:“头一次来这边是吧?难怪难怪。”
他是个热络性子,误以为余幸是好奇,于是介绍起来,从什么名胜建筑,到特色小吃,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要说桾都北面,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一脚下去能踩着好几个。”
“以前那些贵族啊皇亲啊,都住那片儿,现在是不怎么出来了,以前可威风着呢...上人,能跟神仙说的上话。”
“姑娘你是折人吧?外面传言的吓人,说桾都不让折人来,都是胡扯。”
“越是偏僻的地方破规矩才多,我有个远房亲戚原来在下城区住着,他们那边,折人建房子都要比普通人多交税!”
这一点余幸也很赞同。
确实,从鸭脚港到桾都,几乎没怎么遇到拿着她折人身份的说事儿,反倒是在下城区那会儿,很多人都觉得折人低人一等。
明明大家的日子都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用有限的差别来区分人的高低贵贱呢。
就离谱。
时间比预计的还要稍微早一些,他们赶到桾都北的时候太阳还没落,两人找了落脚的旅馆,寄放了马匹和车,然后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林鸟街,前面这条就是了。”
余幸环顾四周,确认道:“应该就是这一家吧?我去问问。”
这显然是个殷实富裕的人家,宅子很大,门口还有看守的仆从问他们是谁,然后要先登记,然后才通知主家,看是不是能见面。
余幸:“我们是大花火锅店的,前几天听说有人吃坏了肚子......”
话还没说完,那仆从睁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火锅店的?你还敢露面?”
“我家主人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一边说着,就去门后面拿扫把。
余幸:“......”
她后退几步,分辨道:“不是这样的!”
“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解释......”
这边话还没说完,凌朝一脚踢翻了宅子门口的石雕狮子。
石头狮子虽然只是装饰用,但做的很精致,又很有分量,它从座上翻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摔的七零八落,其中一块还崩裂到了门上,砸掉了一大块漆。
余幸和守门的仆从都统一的呆了。
凌朝:“不是要去通报么,让你们家那个姓牛的知道老实,要不然,这就是下场。”
他原本就长得不近人情,言语里刻薄起来更上一层楼,着实把人气的不轻。
“......”
仆从的脸色又白专青,又由青转黑,然后愤然的拖着笤帚进门去了。
看样子是要去告状。
余幸瞪大眼睛,正愣着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凌朝悠悠然的转身:“走了,下一家。”
余幸:“就走了?”
凌朝:“礼尚往来,锅也要换着背一背。”
余幸:“......”
凌朝:“怕什么,算在姓蛇的头上。”
紧接着,他们又去拜访了另外两家住户,这次就顺利的多,不仅拿到证词,对方也表示愿意出庭作证。
“你们不来,我也要跟他们要个结果的。”
那两人提起此事,都很愤愤:“吃个饭,差点把命吃丢了。”
也就是北区的医疗条件好些,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余幸道谢,然后很宝贝的将证词收进了自己的包袱。
......
北区条件好,旅馆都是带暖水管的,晚饭过后,余幸痛痛快快的泡了个澡,靠在澡盆上想事情。
明天启程折返,后天就能到家。
不知道斯柳那边的进度如何,如果她能顺利争取到那位讲师,那下一步就是跟蛇老板对簿公堂了。
虽说准备工作做的很好,又有实质性的证据在手,但蛇老板毕竟是地头蛇,混迹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他的一些手段。
归根结底,是一场硬仗。
然后还有凌朝。
人变成猫,猫变成人,乍一听,的确是离谱。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穿越和重生都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更何况,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太能用常理来推论。
如果把形态看做一场进化,那普通人就是进化完全的,只有人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