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想要喊,后知后觉又似乎不用。
凌朝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他突然离开,可能是想起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随他去吧。
余幸淘到一对瓷器摆件,放在筐子里提回去,店铺后厨已经忙活起来,洗菜切菜打扫卫生,做着开门营业前的准备。
“今天有大船靠岸,估计来吃饭的会多,饼子多做两屉。”
“梆子,你去告诉送菜的,让他下午时候多送辆车过来。”
码头冻起来,货船也少了许多,来码头上工的人自然也少了,可大花快餐店的生意却一直挺稳定——价格实惠味道又好,有些人特意走了好远也要来吃。
盐二是现在很有当家人的派头,各种事务安排的也是井井有条。
他见余幸进来,连忙问好。
余幸摆摆手:“你该怎么还是怎么,工作正常安排。就当我不在。”
自己是一时兴起想来散散心,没想要给别人造成影响。
话虽然这样说,但当天晚上,店里还是安排了一桌好酒好菜,专给她这个老板接风洗尘。
一桌人热热闹闹的吃喝到深夜,余幸兴致上来,也喝了两杯温酒。
隔天中午,一众巡城使来快餐店吃饭,他们算是店里的常客,余幸走到前厅,恰好就与于三儿视线相对。
许久不见,于三儿还是老样子,高大黑壮,即使坐在那里也比其余人身量大出许多,像一座靠得住的塔。
余幸早写了回信,连带着簪子羽扇都一并寄送返还,其中意思当然是婉拒,想必于三儿也已经收到了。
只是两人原本也算不上熟,毕竟话都没说过几句,此时见面,却有了微微尴尬的意思,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歉意。
说不清楚缘由,反正余幸有这个感觉。
她走到柜台那边,负责收银开单的还是之前那个小媳妇。
余幸低声的道:“那黑皮肤大个子的巡城使是我的老乡,这次就算了,以后每每见着了,多送道卤味小菜的。”
小媳妇点头应声:“记得了,老板。”
话音未落,一道阴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好大的面子。”
余幸受惊,倏然扭头,见是凌朝。
“你怎么来了?”
凌朝醋味儿很大的道:“来吃饭!”
他大摇大摆进了屋,故意挑了邻着于三儿的座位坐下,斜着眼睛看人家,颇有种挑衅的意味。
余幸:“......”
她大概知道凌朝的心思,可看他这样幼稚的举动,只觉得哭笑不得——类似的情节她只在中学读书的时候见过,可那时都是些小孩子啊。
她走过去,强行抓住手臂把人拉到后面院子里。
凌朝趾高气昂,临走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看向于三儿。
余幸:“...差不多得了,你还是贵族呢,反而还不如人家有风度。”
凌朝振振有词:“我风度差,不如那个黑漆漆的人。”
余幸:“...人家常年在外面走动,风吹日晒的,皮肤黑点不是正常的么,什么黑漆漆,也太夸张了。”
凌朝却被踩到痛处一样的炸毛了:“就是黑!就是黑!”
余幸不想跟他犟,颇为无语的道:“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转身走了。
边上恰好有个水缸,凌朝趴过去对着水面照。
明明跟那个于三儿比起来,他的皮肤白,相貌也更英挺,怎么看都是自己更好看些。
难道余幸喜欢皮肤黑的?可他们一族肤色跟毛色有关,白底的毛色皮肤都是差不多的,黑底灰底的皮肤会黑一些。
而且于三儿也太黑了——就算是玄猫,皮肤也没那么黑的。
他不死心,跟到余幸身边,想问问她白皮肤的行不行。
余幸自然不会跟他闹腾,转移话题道:“你们在这边大概要待久?犯人抓住了么?”
凌朝:“抓住了,我昨天在港口看见跟画像上很像的人,所以才突然离开,只是人可能要带去桾都再审。”
余幸:“要带去桾都才能审的犯人...性质一定很恶劣,杀人犯?还是流窜匪徒?”
凌朝:“那倒也没有,他把鸭脚港东边的城墙弄坏了一截。”
在这个朝代,损毁防御工程是很重的罪名。
“鸭脚港是上城区的边界,东城墙牢固结实,已有数百年历史,这个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引燃了爆竹之类的东西,将城墙炸开了。”
“他脑子也不太正常,不肯认罪,嘴里一直喊着什么一流二消的。”
余幸倏然抬头:“等等,他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