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何转化的特征,但费德里科还是握上了铳。
“你没有射击。”枢机说。
“是的。阿芙.迪洛在苏醒后没有展现出攻击性,她意识清醒且存在理智,我认为她可以沟通。”
“根据你的报告,你限制了阿芙.迪洛的行动,因为...”说到这,枢机拿回摆在费德里科面前的资料,往后翻了两页,继续说:“...因为你无法评估她的危险程度。”
说完,枢机又往后翻了几页,一直到他找到费德里科提交的任务报告。
文字精炼,言简意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说明手册。
“阿芙.迪洛在返回拉特兰的途中存在一定的异常行为,她对伊比利亚的一切表现出明显的陌生,而她本就出生于伊比利亚且执行过多件伊比利亚相关任务……”枢机说着,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说:“对此,你的推断是失忆。费德里科.吉亚洛,你把失忆放在了第一条,而不是被人顶替、刻意为之好隐藏某些信息......”
枢机看向他的眼睛,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共感缺失。
想到这,枢机放缓了声音。
“费德里科,”他问,“你在报告中提到,你以前认识她。那么,你们是朋友吗?”
朋友。
费德里科在一瞬便想起这个词语的定义、延伸意以及它的通常用法。
事实上,在他的记忆里,还有一个人问出过类似的问题。
阿芙.迪洛,或者......阿芙。
“哇——好冷淡。”在费德里科第六次拒绝对方分享的食物后,她是这么说的,“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想到这,费德里科给出了回答,与当时一样的回答。
“我不明白感情的成因,也难以理解感情对人的意义。”他说,“如果‘朋友’指依靠友情维系的长期关系——”
说到这里,费德里科顿了一下,给出了与当时一样的结论,“我认为我们不是朋友。”
随后,枢机发现,这个自坐下起便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第一次表露出一点情绪。
“阿芙.迪洛曾对我们之间的关系给出过自己的定义。”费德里科停顿片刻,说:“她说...我们是分享糖果的关系。”
-
费德里科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有着清楚的记忆。
那是一个平静的午后,阿芙排队买到了她曾四次提及的双倍芝士热狗,因为自己正好路过,所以她买了两份并热情的与自己分享。
然后她遭到了拒绝。
这是自己第六次拒绝她分享的食物。
据她说,她并不生气。
“问你是因为不好意思自己吃,让你在旁边干看着。”她说,“你不吃就算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完,她咬了一大口冒着热气热狗,脸上露出常被称为“满足”的笑容。
“我目前不需要进食。”费德里科给出了与前五次类似的解释。
“哇——好冷淡。”阿芙用没有感情的声音捧读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我不明白感情的成因,也难以理解感情对人的意义。”费德里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回答,“如果‘朋友’指依靠友情维系的长期关系,我认为我们不是朋友。”
“情感的理解与情感的成因......感觉话题一下子复杂了很多。”回忆里,得到答案的黎博利摸了摸下巴,做出一个推眼镜的动作,问:“现在播的难道不是青少年情感广播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哲学会谈?”
拿着缺了一口的热狗,她歪了下脑袋,抱怨似的说:“啊,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费德里科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和它背后的逻辑,“如果你说的‘脑子’指的是......”
“......我们还是来聊聊哲学吧。”阿芙叼起热狗,啪的一声双掌合十,含糊不清地说:“现在!请正方辩手发言!”
哲学会谈不会出现正方辩手。
费德里科心想。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个黎博利的任何无逻辑的发言的背后原因只有一个——她想。
而且,阿芙不需要且不在乎自己的回答。
费德里科看向正在埋头苦吃的黎博利,发现她的鼻尖蹭了一点黄色的芝士酱。
飞速解决掉热狗的阿芙并没注意到费德里科的沉默,她扳着手指开始给他做哲学解答题。
“你看!”阿芙竖起一根手指,“你抓我违反校规,我们认识。因为认识,我们交换姓名。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偶尔会遇见。遇见了会打招呼,打招呼会聊天,聊天就变会熟...就会增进对彼此的了解,了解以后就成了朋友。”
说到这,她停顿一下,补充道:“而且你还拒绝了我六次。”
费德里科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