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费一个比一个低，我们今年的项目全靠之前好口碑攒下的。”
“嗝……”陈兰停顿了下，“再不想想法子，明年山野恐怕要周转不开了。”
“啊，账面上还有多少钱？”林晞只管设计，事务所的开支流水都是陈兰在负责。
“不到200万。”陈兰叹了一口气。
“啊？这么少了吗？”马上到年底，除了她俩，还有10个人的奖金要发，还有明年的房租加各种成本，200万够呛。
“对呀，今年设计费收款周期拉长了好多，就算加上你正在做的田沟村项目打来的第一笔款，也才够刚刚维持。”
林晞心里一咯噔，她知道整个大环境不好，没想到这么快波及到山野了。
陈兰见林晞面色有点松动，又继续：“就算不考虑山野，想想你每个月快2万的房贷。你说这活咱们要不要去争取？”
这下，林晞没话说了，她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终于下定决心：“行吧！”
“那明早整理好山野的业绩，你跟我一起再去趟鹭岛，趁周一生还没回北京，赶紧谈一谈？”
林晞点点头。
——
第二天一大早，林晞就揣着两本厚厚的山野宣传册，上了老雷的车一起南下。
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林晞想到个问题，“这周一生要是看不上山野怎么办，毕竟我们团队还是太小了。”
陈兰看着林晞的侧脸，浓密的头发用银簪子固定在脑后，脸色晶莹如雪，眉不画而黛，粉色唇瓣旁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甚是清秀绝丽。
陈兰笑着打趣：“谈不拢的话，要不你就□□一下？”
林晞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要不是和陈兰十年的好姐妹，知根知底，她必然要恼了。
“开玩笑，开玩笑，别生气，谁让我们小晞太漂亮了。”
“兰姐，这种玩笑可不好笑呢。”
林晞最不喜别人拿她长相说事，正亏了这副“好相貌”，之前在大院，大家都不承认她的设计水平不比长相差。所以她才接受陈兰的邀请回来。
乡土建筑接触的都是乡里乡亲，大多朴实，顶多夸一句：“这女娃子真好看！”
陈兰见林晞面色不虞，赶紧拍了拍她的手：“别往心里去，我就是见你有点紧张，调节一下气氛。”
闻言，林晞僵硬的背放松了一点。
她过激了，除了汇报，陈兰从没有让她去应酬甲方。
“我刚才想岔了，没事了，兰姐。”林晞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一路上她不再吭声，低头用手机找着资料。
——
老雷把车开进了鹭岛沿海的一家高档酒店，稳稳停下。
门童将车开走后，三人直接搭乘电梯到达26楼的行政走廊。
一出电梯，无边无际的大海透过高大的落地玻璃映入眼帘。
老雷和服务员出示了预约消息后，三人寻了个靠窗的休闲沙发坐着等候。
离约定的10点还有一会儿，林晞干脆从大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连上酒店无线，开始研究起找好的资料。
陈兰捧着手机，指尖不停地回复着消息。
只有老雷一人闲着无事，看看窗外的风景，喝喝咖啡，好不惬意。
1个多小时过去了，没人来。
陈兰脸色渐渐凝重，起身走到边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好，好的，没关系，我们再等等，对，对，就在酒店26楼。”
她挂断电话走了回来：“周一生助理让我们再等一下，影帝那有个专访还没结束。”
老雷沉不住气，直接蹦出一句：“那有专访，也不提前说，让我们干等着。”
陈兰寒光扫来，老雷立刻嘘声。
“这尊大佛我们得供着，以后你少说话！”
林晞难得看到陈兰这声色俱厉的样子，也正色起来。
又过了2个小时，快过午餐时间了，还是没人来。
林晞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13点36分，抬头：“兰姐，要没午餐了，我们还在这等吗？”
周一生这人也太不守时了！
陈兰低头看了眼手机：“要不，你和老雷先下楼吃两口？刘助理微信说就快了，我在这等着吧。”
前台小沈提前给他们订了这家酒店的自助餐，下午两点结束营业，眼看着时间要到了。
“你胃不好，你和老雷去吃吧，我刚吃了块蛋糕，也不饿。”
陈兰看着林晞关切的表情，被刘助理【快了，快了，不要催。】的微信激起来的一肚子火，瞬时压下去了不少。
“行吧，他们来了你就通知我们，马上上来，老雷，我们走。”
陈兰和老雷走了没几分钟，“叮……”行政走廊的电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