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起劲,晃了晃神,随后又闭上了眼继续打坐。
夜色温柔缱绻,火堆映着两人的脸庞微微泛着红光,旁边的树枝上站着一只打瞌睡的白鸟,不时的拿翅膀摸摸自己的脑袋,祁风涟靠着树干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漆黑的夜色显得越发沉寂了。
直到天边升起一丝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在燃烬的火堆上,祁风涟的头发微微被濡湿,顺着一片倾斜的树叶,一滴清露从叶角滑落,吻在了的眉心。
祁风涟打了个寒颤,被一股凉意惊醒。抬头看天,霞光刺痛了双眼,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上罩着件黑色的外衣,心情很好的伸了个懒腰,顺手整理了一下便去寻栾绛了。
“小白,你男人去哪儿了,快领着我去。”祁风涟提着站在树枝上的小白。见它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威胁道:“快点,我知道你找得到你主人,不听话我下次就把你烤了,正好我想吃肉了。”说完还望着小白舔了舔嘴角。
小白混身抖了抖,似乎想起了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扑腾着小翅膀在前面给祁风涟带路。
循着小白的指引,祁风涟来到一条溪畔,溪边长着青青的小草没过脚腕,三月的梨花开得正烂漫,一枝一枝的洁白胜雪。
少年黑衣墨发,容颜冷冽,手中舞着碎雪剑,一时间晃若风云变幻,雪漫长空,一转眼又如拨云见日,万物生辉。从前觉得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是形容女子,今日才发现,原来男子亦是如此的契合。美,是无关乎性别的。
栾绛停下手中的剑,看见站在一旁的祁风涟,不觉的笑了笑,“你醒了。”
不笑时若高山上那终年不化的冰雪,寒意凛凛,笑起来又如雪后初晴,清晨的阳光也不如他明媚。也只有他能将这两种极矛盾的气质驾驭得如此好,忽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一句话,“碎雪掌阴晴,绛色绝古今。”
祁风涟愣愣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栾绛,却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嗯,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不过有点湿,这会儿还不能穿。”祁风涟回过神来,有些懊恼的答应道。
栾绛接过衣裳,“我这会儿不冷,那边刚打了只野鸡,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拿去烤吧。”
祁风涟扁了扁嘴,双眸泛着水波,“为什么不是你烤。”
栾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以前不是吃过一次你烤的鸡嘛,虽然加了料,但确实是好吃的紧,后来自己烤的吃着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祁风涟闻言笑了笑,“走吧,你不去生火我怎么烤。”
两人说笑着往林子的一边走去,一黑一白的身影格外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