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了点头,抱着个树墩子坐下来,额前两缕刘海遮住了又些腼腆的脸颊,在地上用树枝一笔一画划着。
随后,他看向少女,弯弯的眉眼里照映出她愣神的脸,看着她那副呆呆样子,他指了指少女,做了个口型。
“这是笑字?”
阿笑盯着地上的字问道,看着鄂顺点点头,她才仔细端详起那字来。
“阿顺!你真厉害!”
她蹲下身抬起眼睛,看向鄂顺由衷夸赞道。
“真的看上去想在笑一样,你这字写得比画的还好看。”
青年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眼,耳梢竟有些冒红。他胡乱地擦了把脸,将手中木棍给她,示意她写写看。
少女拿着木棍端详着他漂亮的字,一刻间倒是愣了神,可随即便又反应过来,在地上照着他的字写着,歪歪扭扭地叫她脸上又苦恼起来。
“我写得跟哭似的。”
她嘀咕着,惹得鄂顺一阵轻笑。
“可我会写你的名字,阿顺。”
她蹲在地上,照着那块令牌的记忆一笔一画地写着,木枝在地上刻出道道痕迹,倒是比一旁的笑字更加铿锵有力。
“你的名字写起来真像画画,像春日里风平浪静的河,有一片叶子落在了上面,随着波光轻轻摆动着。”
她自言自语地写着,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青年。
“和你的人一样。”
风吹过,院中的桃树吹落下几片叶子,斑驳的逛照在女孩脸上,倒是令人有一瞬的晃神。
青年回过神来,微微睁大了眼睛,眸中闪过诧异,他低头看向地面,是“顺”字不错。大字不识的女孩,怎的会写他的名字?
可他看着女孩眨眨眼,竟也没有开口问下去。心口倒是莫名觉得她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却这么会写他的名字,这种特殊的感觉,他似是从未体会过。
......醒来后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极为陌生的,若他曾经不是这般生活,那么以前的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他摇了摇又些胀痛的脑袋,暗叹自己不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再次坐下,教女孩识字,直到太阳下山。
“我该做饭了!”
阿笑学得入迷,却忽然想到自己快误了晚饭时间。急忙围上抹裙,急匆匆地抱起柴堆生火。
起了炉子,她将大蒜野菜,又和了面,替鄂顺和师父各煮了个鸡蛋补身子,饭香味很快就传遍整个屋,老翁研习完草药出门一看,阿笑正端着疙瘩汤出来,香喷喷的又热乎。
“吃饭啦吃饭啦。”
阿笑把托盘放在院中,拿了几个野果放在桌子中央,有打算去把灶房里头的陶土小炉搬出来煮茶喝,却被鄂顺一把接过,帮她搬了出去。
“今天天好,风也不大,我想着可以赏月。”
她扶着师父坐下,点燃炉火,将茶壶放在上面煮茶。
“倒是要立夏了。”
老翁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吃着汤,眼睛瞥向身旁。
鄂顺拿起碗,将里头阿笑放的鸡蛋用筷子挑出来,在女孩不解的眼神中放到她碗里。
“阿顺,你怎么不吃鸡蛋啊?”
她见鄂顺摇头,又问道。
“不喜欢吗?”
青年点头,她这才了然,自己咬了一口鸡蛋,眼睛顿时笑成了天上弯月。
青年偷瞥向她,见女孩笑,这才也勾起嘴角吃着自己碗里的。
还是年轻好...
老翁笑着喝茶,似是看出什么猫腻。故意咳嗽两声,引得阿笑抬头。
“师父,冷着了吗?”
她站起身,扶起老人。
“我送你回房吧。”
阿笑看了鄂顺一眼,示意他在这继续吃。自己则是扶着师父回房休息,还不忘了拿上他的扇子。
“阿笑。”
老翁被阿笑搀扶着坐下在床,又被递了茶,才笑眯眯说道。
“和他相处如何?”
“挺好的呀?”
阿笑抬头,有些茫然地替老人家掖好被角,倒是被老翁盯得有些发毛。
“好就成,好就成。”
师父点着头,叹气道。
“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要放在心上。”
“啥事呀?”
被她耿直一问,老翁倒也不知该如何讲下去,不好太直白,又怕这一根筋的丫头听不懂。
“我问你,为师要是走了,你打算怎么过?”
“师父你怎么老说这种晦气话?”
阿笑气得鼓起了脸颊,这话她不爱听,从小到大只有师父陪她,她不敢想要是师父没了该怎么办。
见她脑了,老翁便只能换个方式劝道。
“罢了罢了,那么为师问你,村口摆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