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修长,与徐以秾几乎一样高,五官立体英俊,一双眼明亮,透着坚毅。
“长官你可回来!”刘杰立马对徐以秾敬礼,然后才注意到柯小禾站在一旁,“夫……夫人好!”
“喂,”柯小禾胳膊肘碰了下徐以秾说,眼睛发直,“你手下的人都这么帅吗?”
徐以秾装作没听到,伸手轻推了下刘杰,示意他进屋,柯小禾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屋内布置的舒适而温馨,灯光柔和照亮整个大厅。一架钢琴与一个画架拜访在厅中,小茶几上散着一些油画颜料,墙上挂着装饰画与他们的结婚照。
过了一会,照片里的女主人也走了出来,刘杰马上将自己妻子招呼过来,让她向两人打招呼。
烫着卷发,身穿贴身剪裁旗袍的女主人向两人款款走来,走得近了柯小禾才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道。
年轻的女主人双眼有些红肿,她笑得有些勉强,对徐以秾和柯小禾问道:“二位喝点什么?”
“咖啡。”柯小禾想也不想。
“给她牛奶。”徐以秾说。
女主人轻笑,然后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刘杰大声道:“长官和夫人还没吃饭,去做点吃的。”
“不用了。”徐以秾说。
柯小禾立马打断他:“我快饿死了,你现在不给我点吃,半夜我可是会去厨房偷吃的哦。”
女主人用手指挡在唇边,看不清是笑还是什么表情,她抬眼问:“那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烤鸭。”柯小禾说。
“你们晚上吃的什么,热一下就好,麻烦你了。”徐以秾有些抱歉的对女主人说,同时瞥了眼身边的柯小禾。
“干嘛,是她问我想吃什么的。”柯小禾接收到这样的眼神,自然不开心,她振振有词,完全不顾自己是多么无礼。
徐以秾并没有再理会这个话题,转头开始与刘杰谈起了公事。
柯小禾听了几句实在乏味,便说自己要去帮忙,起身去了厨房,徐以秾叫住她交待了一句,“别添乱。”
柯小禾起身,忽然从门口的穿衣镜里看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头发也不顺滑了,衣着也不光鲜,跟那位女主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姐与土妞的区别。
她双手努力抚平腰间衬衫的褶皱,但工装料厚,根本整不平,她只能跺跺脚让裤子平整些,又注意到自己的鞋子也有些旧了,这几天在天津到底怎么把自己给搞得这么不修边幅的啊。
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徐以秾,奇怪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干净整洁?就连那件被剪坏的军装穿在他身上都不会让他有落魄灰尘之感。
徐以秾的军装豪迈的敞着怀,沉重的军服,自然的地搭在衣架般的宽肩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身侧,硬质的布料沉静的形成褶皱摆放在那儿,而军装长裤,几天来始终光鲜没有任何关节以外的折痕。
他的长筒军靴,鞋面上只有一层轻浮的薄灰,但是那灰尘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也许轻轻一拂,就能在空气中消散,除此之外,靴子上根本没有任何划痕。
他坐在沙发上与身边的下属交谈,脸上写满了笃定,双眼满是炯炯有神的锐气,他与这个空间里其他任何人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柯小禾几乎是贪婪的看着那挺拔的身姿,尽管徐以秾姿势坐在那里,但他就是整个空间的核心,一切的光线似乎都在他身上汇聚了,那是根本无法忽视地,专属于领袖的光彩。
徐以秾早发现柯小禾的视线了,他忍了很久,终于停下了和刘杰的交谈,转头说:“柯小禾,你要想看不如过来看,这个角度能看得更清楚。”说着,手指向刘杰那边。
原本被刺穿心事的柯小禾已经心虚得不行了,但,她忽然发现徐以秾误解了她,以为她是在看刘杰。
她的表情顿时轻松起来,笑得贼兮兮的说:“客气了,等我吃饱了再来看,饱暖了才能思——”
徐以秾沉声打断了她的玩笑,“柯、小、禾。”语气中透出警告,居然让柯小禾有些紧张,一吐舌头,扭转身子跑了。
一边的刘杰非常困惑,他知道不对劲,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尴尬的把眼神放到自己的结婚照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