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将人扣在床上。
她眼中寒光四射,浑身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场。
“哎哟”被押住的老者发出一声痛叫。
沈楼也有些愣神。
“夫人可否先把大夫放开?”
沈楼怔怔地把人松开,平定心神打量起床头环境。
几个丫鬟垂首站在床头,即使刚刚出现那样的闹剧也始终目不斜视。
她们身前站了名男子,玄衣金线,华贵逼人。
是平阳侯谢忱。
沈楼视线往上移,先是看到了这人带笑的唇角,而后对上了一双浓黑的,冷冽的眼睛。
沈楼不由自主地后退些许。
这就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平阳侯,仅仅一个眼神罢了,就能骇得人心跳如鼓 ,连同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远离。
不安,呆滞,惊惧,眼前少女的种种情绪皆被谢忱看在眼里,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异样,似乎是……无措?
不愿把思绪放在这上面,他道:“本是看夫人久久不醒,想请大夫把把脉,调整一下药方的,没想到夫人已经醒了。不过这脉还是要把的,也免得身体上留下什么问题,夫人说呢?”
“啊是是是。”沈楼点头如捣蒜,直愣愣的把两只手都递出来给大夫把脉。
大夫在她左右手腕各把了一次,半晌对着谢忱点了点头,“侯夫人身体已大好,只是尚且虚弱,再加上连番遇害,心悸未平,还得好好将养,待老夫为夫人开点清毒补气的药。”
谢忱摆摆手,丫鬟们都领着大夫去拿药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沈楼两个人。
谢忱蓦地蹲下,视线与沈楼平齐。
他眉峰锐利,眼睛又生的凶,此刻带着杀意与嘲弄盯着沈楼,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狠戾劲。
饶是沈楼之前做过心理建设,此刻还是被吓了一跳。她现在想把那个老中医叫过来,说明一下自己这个心悸不是因为刺杀什么的,纯粹是被谢忱给吓的。
这气氛不像夫妻,像生死仇敌啊!
谢忱道:“大婚那日小王女就遇害了,算起来,这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他在无人时称自己为小王女,说明他不承认这门婚事,也从未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
认清楚这个事实,沈楼更忐忑了。
沉默是金。她干脆闭嘴当哑巴,等着谢忱继续发挥,但是谢忱这次不打算让她混了,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她:“小王女知道,陛下为何会赐婚你我吗?”
一般来说,和亲的公主不是被皇帝纳入后宫,就是赐给皇子王爷,赐给侯爷的,谢忱这算第一例,也是有史以来的最后一例,是挺奇怪的。
史学家们给出的说法是,平阳侯是大败雪原,让他们丢盔弃甲不得不请求和亲的人,把和亲公主赐给平阳侯,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羞辱。
但是羞辱这个词也是双向的,让人家平阳侯跟自己的手下败将结为姻亲,人家指不定也觉得挺羞辱的。
所以还有个说法是,平阳侯本就到了婚娶的年纪,又家世显赫,手握兵权,圣上怕他谋反,自不敢给他赐婚名门望族家的千金,选来选去,只有这敌国送来的小王女,是最能牵制住他的。
但是这些理由沈楼一个也不敢说,而且她还有个疑问——崇哀帝就这么确定谢忱不会背叛岷朝,投靠雪原吗?
她回答不上来,只能继续用清澈愚蠢但真诚的眼神看着谢忱,真诚就是必杀技,谢忱居然被她看愣了。
大抵她是真的不知道,可她怎么能不知道。
谢忱这样想着,眼中的冷意又重了几分。
他整了整衣袍,不再看沈楼:“不论你心里有什么算计,劝你都不要施展。也不要拿着平阳侯夫人的身份作威作福,在我这里,你只是雪原来的奸细,若是踏实度日,我还能保你多活些时日。”
他眼看着就要离开,沈楼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果不其然,谢忱周围的氛围又变了,刚消失的杀意又冒出头了。
沈楼看着虚空面板上的新任务,内心叫苦不迭。
完了,谢忱现在肯定觉得她居心不良,关键她也不想的啊,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跟这煞神扯上关系。
谢忱:“你还有什么事?”
语气淡漠疏离,看着沈楼的眼神透着厌恶。
沈楼:“我昏迷了这么多天,不知侯爷可有找到害我的元凶?”
“并未。”
沈楼:“究竟是没有找到,还是侯爷存心包庇?”
谢忱:“所以?”
沈楼趁机甩出要求:“我要参与查案过程,冤有头债有主,没道理我受了伤,害我的人还能逍遥法外,再说,侯爷不信任我,我就能信任你吗?”
谢忱一时没有回答,他与沈楼眸光交错,看清沈楼眼里的坦诚。
他拂袖离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