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坠。
“今天穿得很好看欸,去参加活动了吗。”
“是。”你说,“老师是做长途任务回来吗?看起来……有点累。”
确实,五条悟难得地看起来有点疲惫。他白色额发有些凌乱,墨镜下的双眼仍然很明亮,但略带倦色。外套的前襟和衣领上带着明显的压痕,好像在哪里很不舒服地趴着睡着了。
“是啊,”他倒很坦然地抱怨说,“和一些超讨厌的老家伙打了几天太极,让人烦得要死。结果紧接着被叫去天南海北地做了一圈苦力,快一周都没有在床上躺下了欸。”
“啊……”你担忧地皱起眉头,但他已经兴高采烈地把话题带过了:“所以要小觉抱一下来安慰我。”
“好呀。”你说,伸手去搂他。他很安静地整个人凑上前,侧脸在你肩上搭了一会儿,呼吸轻轻地蹭在你耳畔。你忽然感觉害羞,混杂着一点难以启齿的快乐,这个姿势与你们以往的相处模式颠倒过来了:老师在向你寻求安慰。
当他很快结束了这个短暂的依偎姿势时,你几乎有点不舍,手指留恋地在他颈后轻轻拉了一下。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察觉到。他拉开距离望着你,带着一种恶作剧时常有的满足神情,笑了一下。
“我有礼物带给你哦。”
“是吗?”
“看好了。一,二,三——”
他伸出一只握成拳的手,戏剧性地在你面前展开。
掌心有一个半透明的彩色塑料包装袋,袋子里是一个粗糙的圆环形,顶上嵌着一朵花瓣很不均匀的同色小花。这是一个绿色戒指……形状的糖果。
多半是儿童产品。包装上还标着禁止三岁以下食用的安全警告。
“这是……糖吗?”
“是啊。青苹果味哦。”他还是用那种恶作剧成功的快乐语气说,“我在机场旁边的便利店里看见的。他们有超多好看的款式欸。选了这个小觉眼睛的颜色。”
一般来说,送礼物给别人不该这样自豪地表示自己是从便利店买的吧。不过你还是好好地从他手心捡起了这个孩子气的礼物。
“拆开看看啦。”
你听话地把包装拆开了,硬币大的圆环滚落到手心里,浅绿色材质里带着糖浆的小气泡,花瓣边缘还有沾连的糖丝。没有任何反转,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水果糖,还是磨具相当劣质的类型。
“失望吗?”
“倒也没有。”你实话实说,“已经习惯老师的风格了……但是这样郑重其事,确实会以为是别的什么更让人惊奇的东西。”
“这个不惊奇吗?”
“某种程度也算……”
他又那样像是怀着某种隐秘的愉快似地笑了,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
“在本家的时候有想要给小觉带点东西啦。”他说,“但是都是些老古董,有一堆名目,估计会吓到你吧。这个糖拆开以后只能吃掉,不然就化掉啦。有点遗憾,不过也挺好的。”
你没听懂前半段,但是理解了他可惜礼物放不到第二天的部分。
“不会啊。”你说,把糖果托在手心里,凝聚咒力,指尖轻轻地在上面碰了一下。
在你们特殊的视野里,能看见一层浅绿色的咒力像琥珀一样把水果糖包裹起来。时间在上面停驻了。
“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化掉吧。还完全不会脏,至少能放几百年呢。”
他看看你,又看看那颗造型拙劣的水果糖,忽然用手掌抵着前额笑起来。
“小觉好厉害啊。败给你了。”
“小事啦。”你略带骄傲地说,“但是老师不要指望我带它啊。真的是幼稚园小朋友才会戴的东西啦。”
那天晚上你们坐在凉夜的石阶边一起说笑。你感觉非常快乐。虽然你身后隐藏着逐渐浮现的阴影,前途也是一片未知。但是那一刻你感到由衷的温暖与安全。
那一刻月明星稀,天气很好。
那一刻,距离特级诅咒师夏油杰预告恐怖活动“百鬼夜行”的到来,还有一个晚上;
距离东京与京都遭受大规模咒灵袭击,还有三天;
距离特级咒术师远山觉被确认叛逃,还有八十六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