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条悟看起来比伊地知还震惊,“怎么是给他的?”
“伊地知先生很辛苦啊。”
“非常感谢,您真是太客气了……”
“等一下,难道我不辛苦吗?我超辛苦啊?”
“这些全是给你买的啊?”
“但都是我看着买的欸。我就没有毫无预兆地被献上关心这种惊喜吗?”
是五条老师越来越幼稚了,还是他原本就这样。你从口袋里摸出两支水果味的珍宝珠递给他。
“嗯?”
“说要去排水母之前买的。没想到还要骗我吃,有没有觉得良心有愧啦。”
***
显然没有良心有愧。直到下一个任务地点的时候,五条悟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地点发生在一栋挺大的豪宅。一般来说,事情严重到要呼叫五条悟的时候,场地已经被危险生物破坏得差不多了。但这次情况还可以,草坪外面圈着警方用来封锁的黄线。远处能看见撒着鲜花和彩条的泳池,再往里面看,能模糊地看见肢体交错和鲜血横流的场面。
“富家公子通宵开派对,打扫的佣人报了警。场景看起来很怪异,警方通知了协会。本来死亡人数没有达到特级的标准。但是五条先生有要求关注特殊现场的案件,所以提交到这里。”
五条悟往里面扫一眼,伸手拦你一下。
“小觉没兴趣吧。不用看了。”
没有人喜欢看死人吧。他往前走去时你落在后面一点,漫无目的地看着旁边修剪得很整齐的树篱。树篱旁边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很不讲究地蹲在地上,手里搓着一只没点燃的烟。听见动静他转过脸来。
“哎呀,”他很惊奇地说,“是你!”
你已经经历过很多类似的场景了。在开头的几天,所有忽然见到你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都会露出惊疑的目光。但是现在几周过去,好像东京的咒术师都已经了解你的状态,有时候在现场看见五条悟和你搭话,会露出比起担忧更像是好奇的表情。
不过这个人的反应有点不一样,好像他是认识你似的。
你茫然地望着他:“抱歉,您是……”
“啊啊,是我唐突了。”他站起身来,“我是小川向阳。去年的案子,公园里的诅咒师袭击,还记得吗?”
啊,是有印象。你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术式。因为不懂得控制,把袭击的诅咒师直接变成了木乃伊。失魂落魄地坐在路边的时候,有一位辅助监督走过来帮忙烘干衣服。
好像对你做过自我介绍,但是完全忘记了。
“向阳,就是很努力地向着太阳那两个字啦。”他用手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下,“你是远山同学吧?那之后一直有听说你的名字。”
多半不是好事吧。你微笑一下。他这时候发现手里还拿着揉皱的香烟,赶紧把烟塞进口袋里。
“所以传说是真的啊,绿眼睛的少女诅咒师会和五条先生一起出现。”
“不是诅咒师啦。”你有点无奈地说,“是有人冒用我的身份作案的,因为在调查才受监管。协会有澄清啊。”
“抱歉抱歉,请不要生气。”他连忙说,“今天太失礼了。因为受了一点惊吓,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惊吓?”
“远山同学没有看泳池里面的情况吧?”他苦笑地说,“人好像变形融化了一样,互相地搅和在一起。混合着玫瑰花和香槟,真像是一锅加了糟糕佐料的炖肉啊。”
未免太形象了。你坚定地决定不转过身去。
“作为咒术师被充满希望地叫来,以为能像超灵能侦探一样高明地解决一切。看到现场以后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地跪在旁边呕吐然后请求增援。唉,现实就是这样充满落差和挫败啊。”
这下真的想起来了。是“以为自己能做英雄,其实只能吹冷风和烤肉”的先生。
“虽然每隔几个月都这么想,但这次真的觉得要申请退出了。”
你惊奇地眨了一下眼睛。
“诶,这……”
他匆匆地摆手。
“抱歉抱歉,又在乱说话了,还是对只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一定在想’这个人好奇怪’吧。”
“也还好啦。”你说,“做咒术师压力很大嘛。”
“是呀,而且还是我这样,没有家族传统,被招募过来的人。”他好像忍不住似地,一连串地说起来。“回到家里被长辈问,平时在忙什么,只好糊里糊涂地蒙混过去。以前的朋友说,有困难可以分享啊,也不好说是因为看见怪物吃人心情变差吧?好像和社会隔着一层膜似的,真的要变成奇怪的家伙了……而且女朋友也不赞成。”
变成了压力很大的人呢。你想着怎么接话。
“对方是知道咒术世界的人吗?”
“并不是。以为我在做刑侦类的工作,这就已经很担心了。还隐瞒更危险的事,更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