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姑娘也是孤女,因此奴婢与姑娘倒算是知己了,知己之间自然不该有隐瞒。”
“一张嘴倒是伶俐。”云折歌目光欣赏,慢悠悠问,“叫什么?”
“她叫青云,青云直上的青云。”薛玉嫣将话题绕了回来,“云姐姐,你说我如今也是青云直上,世家视我为眼中钉,我自然明白。只是这侧妃之事,该怎么应对呢?”
云折歌沉思片刻,淡淡笑了:“你既然已经是越王妃,遇见大事自然应与夫君商议,不如今夜就与他说个清楚,等越王殿下给出态度,你再来求助我也不迟。”
薛玉嫣恹恹点头。
云折歌这人心思缜密得很,只怕是忌惮青云的身份,不肯轻易说真话。
其实青云也就是个实心眼的小丫头,平日里格外安分勤快,哪里会再去给越王报信呢。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过几日再飞鸽传书找云折歌问个明白了。
薛玉嫣正想着,眼前蓦地一片深红。原来是青云已经走了过来,亲手将盖头替她披好。
小丫头做事利索,今日却格外缓慢,说话时带着隐约的哭腔:“姑娘进了越王府,可千万别犯怵!侧妃若是敢仗势欺人,您就狠狠反击回去,越王殿下不会生气的!”
薛玉嫣不由得一笑,安抚道:“知道了,我不会任由侧妃欺负的。”
云折歌抱着手没说话,门外却逐渐热闹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声“新郎官来了”,气氛骤然变得焦灼又喜庆。
薛玉嫣蒙着喜帕看不见路,青云扶着她的手将人引出门去。
本来嫁娶之事,女方应当由父母亲眷送别,让自家兄长背出门的,只可惜薛玉嫣是个孤女,也就没了这些讲究,只让青云扶着她走过庭院,云折歌跟着送一程。
庭院内早已站满了越王府侍卫,生怕越王出一星半点的事。接亲的队伍缓缓从街角转过来,钟鼓笙箫顿时由远及近鼓噪个不停。
越王娶妻的排场自然极大,队列之长,见头不见尾。奏乐者过了府门口好久,亲王仪仗还是重重叠叠,毫不间断,连新郎官的影都还没瞧见。
喜乐绵延不绝,门外围观的百姓也就越发多,云折歌目光漫不经心穿过大敞府门,从热闹人群中巡过,突然一顿。
不对劲。
她几乎下意识反应过来,快步走到薛玉嫣身边,顺势扶起另一侧手腕,与青云一左一右夹着薛玉嫣。
“云姐姐,怎么了?”薛玉嫣察觉出云折歌气息不对,稍稍别过脸隔着艳红喜帕看向她,有些疑惑。
“外面有情况,人群中藏了不少高手。你走慢些,必要时往我身后躲!”
云折歌语速飞快,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和薛玉嫣两人能听见,薛玉嫣顿时也紧张起来,即将大婚的微弱喜悦感一扫而空。
长而又长的接亲队伍终于走到了一半,越王秦北溪骑着高头大马,挺拔身影缓缓出现在府邸门前。
秦北溪一身艳红喜服,衬得他面如冠玉。抛开身份不谈,他也是京中一等一的俊美青年,桃花眼永远闪着粼粼波光,深得能将人溺在其中,薄唇浅淡,笑起来嘴角却隐隐露出一个酒窝,颇有些稚气。
男人翻身下马,朝府内大步走过来,在看见薛玉嫣的瞬间,他脸上立刻露出真切的欢喜笑意,双眸闪闪发亮。
这副模样,哪里还像个王爷,分明就是瞧见心上人后雀跃激动的青涩少年。
只是少年的心上人显然心不在焉,魂游天外,所有注意力全在云折歌身上。云折歌稍稍动一下指尖,薛玉嫣都要下意识偏过头看她。
云折歌好气又好笑:“看我做什么,你夫君已经到面前了。”
看来是她做阁主太久,对什么事都过于紧张。越王能顺利接到薛玉嫣,就说明不会再出什么岔子,毕竟庭院里都是越王府顶尖的护卫,越王本身也武功不凡。
也许那些高手都是越王雇来保护薛玉嫣的,如此想来,这人对薛玉嫣当真是极为重视。
云折歌放松下来,笑着拍拍薛玉嫣的手。薛玉嫣这才有所反应,懵懵懂懂将目光转向前方,隐在喜帕下的芙蓉面瞬间涌起红晕:“越王殿下来了?”
“嫣娘在唤我?”秦北溪耳力好,自然听见了薛玉嫣的声音,朗声回应道。
薛玉嫣又欢喜又羞涩,垂下头不再出声。
秦北溪见状,脸上笑容更甚。然而还没等他笑意褪去,头脑突然一阵眩晕。
秦北溪踉跄半步,迅速稳住了身体。他只当自己太激动了,缓过气息,才接着开口,含情脉脉望着薛玉嫣:“嫣娘,溪哥哥接你回府。”
这句话落地,两人之间已经越来越近。
青云和云折歌识趣地放了手,薛玉嫣独自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直到她能感觉出秦北溪的温热气息洒在喜帕上,目光透过红纱隐约看瞧见秦北溪朝她伸出手,薛玉嫣才放下心,停住步子。
她抬起纤细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