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叫苍蝶香,如果掺在熏香中,轻则致幻,重则昏迷。”佑宁语气沉着冷静,“像殿下这种患有头疾的,更容易被刺激病发,也难怪短短半月就发作两次。”
“薛姑娘有什么头绪吗?”他站起身,将香炉顺手递给念越,“派人处理了,越快越好。马上封锁府门,全面搜查苍蝶香来源。”
“是!”念越神色一凛,急匆匆带着香炉走了。
“……不是我。”薛玉嫣从榻边起身,颇有几分无奈,“秦侍卫怎么什么事都怀疑我?因为我是越王妃?”
“薛姑娘恕罪,卑职只是为太子殿下安危着想,并非针对,也没想过要栽赃陷害您。”
这话薛玉嫣倒是相信,毕竟秦小树看起来就是表面无辜内里阴狠的人。
若真要害她,只怕会装得温文尔雅,再与上次一般步步引诱鱼儿上钩,绝不会这么直白地表现出敌意。
“那你——”
“薛姑娘,有些事太子殿下确实不知情,但卑职什么都知道。”佑宁淡淡道,“不管此事与您有没有关系,卑职都希望,您离殿下远些。”
半晌,薛玉嫣似乎恍然从梦中惊醒般,稳了稳心神:“我明白,不需要你提醒。太子殿下睡着了,你安心留下照顾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蓦然传来叹息般的轻轻一声:“薛姑娘。”
下一秒,薛玉嫣眼前暗了暗,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浓重黑暗仿佛要彻底侵袭她整个人,薛玉嫣努力睁大双眸,不肯就这么生生落入圈套。
可惜浑身提不上半分力气,头脑越来越不清醒。薛玉嫣余光望向念越没关的房门,目光怔怔,落在墙上秦北衡亲手绘的水墨图上。
那里画着永州,她三年未归之地。
也不知如今是什么光景。
“卑职多有冒犯,还请薛姑娘见谅。”意识残存之际,她听见了佑宁冷静至极的声音。
……还是被他算计了!
—
黄昏时分,叶桃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蹦一跳进了薛玉嫣房中。
她跟萧长贺分开后就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房,但客房窄小又简陋,她住不惯,成天往薛玉嫣庭院里凑。
然而熟悉的身影并不在房中,只有青云神思恍惚,独自坐在桌前发愣。
“青云,薛姐姐呢?”
“姑娘去了太子殿下书房,还没回来,奴婢是被念越大哥赶回来的。”青云耷着眉眼,有气无力回答。
叶桃倒也不担心:“我看太子殿下对薛姐姐挺好的,说不定留她用晚饭了呢。”
她说着,指尖一挑,将摆在桌上的物件儿勾起来:“好轻巧好柔软!这是什么,薛姐姐绣的襁褓吗?”
“我家姑娘不会做这么复杂的东西。”青云纠正,“这是给太子殿下的回礼,给马儿订做的小毛毡。姑娘在上面绣了一只小马,正打算送给太子殿下的马儿,以报答上次高墙解围之恩。”
“给太子殿下的回礼,为什么要送给他的马匹?”叶桃问完,自己倒先笑了,“给太子本人倒也不太合适,薛姐姐心思细密,我总是反应慢些。”
她闲来无事,琢磨半晌,突然想到太子殿下的马儿,那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的良驹?必定骁勇神俊,战无不胜,千里马中的千里马。
“要不我帮薛姐姐送过去吧!”叶桃自告奋勇跳起来,满心兴奋,“也好亲眼看看太子殿下的坐骑是什么模样!”
她到马厩时,两个马夫正细细给骏马刷洗着鬃毛。
骏马雪色长鬃在日光照耀下仿佛镀了层金光,熠熠生辉,显得它越发骄傲英俊,神采飞扬。
“奴才拜见越王殿下的叶侧妃。”两个马夫都认得叶桃,态度格外恭敬。
一个停下手里的活上前接过了小毛毡收好,另一个继续刷洗,他拍拍马背,指挥马儿转过身。
“野果,转身,给你刷刷尾巴!明日又要跑远路了,今晚多吃些!”
“野果?好简单的名字。”叶桃惊讶道,“我还以为这匹马的名字一定很威风呢!”
“这是太子殿下取的,殿下向来英明果断,也许这个名字能祈福吧!”马夫爽朗笑笑,粗粝手掌拍着野果脑袋。
叶桃实在难以理解,这么一匹威风凛凛的雪白骏马,怎么就叫了野果这么个草率的名字。
“野果,难道是嘲讽敌国狼子野心,果然不出所料的意思?”她难得认真思考了半晌,却毫无头绪,“总不能是太子殿下喜欢吃野果吧?真是奇怪。”
“嗤。”身边蓦然传来一声冷嘲,吓得她往旁边躲了躲。
待看清来人,叶桃这才舒了口气:“侯爷你走路也太悄无声息了……”
“自己反应迟钝,怪谁?”萧长贺面无表情,“本侯只是见不惯有人蠢到如此地步,过来点醒你。太子叫它野果,是因为一个女子。”
“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