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粮仓外,守卫持着银枪,威风凛凛目视前方,巡卫端着长矛走来走去,秩序井然有序。
秦北衡眯着凤眸,挽弓搭箭。指尖毫不犹豫一松,顺风送出一支长弓飞火箭。
火团随着箭尖稳稳扎进草垛,霎时火势冲天!
所有守卫顿时匆忙起来,打水的打水,逃窜的逃窜,有人甚至失手泼了同伴一盆凉水,场面混乱至极。
秦北衡屏气凝神等了几个瞬息,手腕偏移半寸,再度放箭,这次一箭贯穿到底,接连点燃了远处三个草垛!
守卫于是匆匆忙忙赶去远处救火,自然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朝秦北衡这边走来。
秦北衡无声冷笑,手腕一动,捡起连弩,改为近攻,连发五箭,精准命中最先靠近的五名侍卫!
潜伏在后侧的萧长贺趁乱溜进了粮仓,不费半点力气,顺利点燃所有粮草。
秦北衡身形快如鬼魅,仅凭一弓一弩,毫发无伤全身而退,顺手解决了此处仅有的两位侍卫长,满意地看到场面越发混乱,连一个可以指挥调度的人都没有。
到了汇合地点,萧长贺兴冲冲提着剑冲过来,激动得脸色通红:“首战告捷!殿下,咱们下一场去哪?”
跟着太子殿下作战最简单,因为他们殿下永远是镇定自若掌控全局的那个,萧长贺只要跟着秦北衡打仗,就从来没败过。
“去永州太守府赴宴。”秦北衡慢条斯理擦了擦明亮如镜的连弩,神色从容。
“行——等会儿,殿下说什么?”
“哦,你不想去也无所谓。”秦北衡漫不经心,笑意纵容,“吃顿饭而已,侯爷若是自有安排,请随意。”
“可是殿下,咱们才烧了一处粮草!”
“就是要给他们留足时间做准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秦北衡笑得人畜无害,萧长贺却生生打了个寒噤,只觉得这笑容绝艳,充满了阴险狡诈的意味。
他顿了顿,皱起眉冥思苦想:“可是我也没什么别的安排啊,算了算了,臣跟殿下去太守府就是。”
“现在不行。”秦北衡道,“太守府设的是晚宴,戌时才开始。再说,你不会自己去太守府么,跟着孤做甚?孤还有事,恕不奉陪。”
“殿下,殿下,不是,您也忒狠心无情了……”萧长贺顿时可怜巴巴起来,紧紧追上秦北衡,“臣也没别的事做,不跟着您还能怎么消磨时间?”
“这不是有了么。”秦北衡示意,“你看这位是谁?”
萧长贺眨眨眼,只见路口前来接秦北衡的马车上,车夫念越正朝两人热情挥手。
帘幕一掀,瞬间钻出个宝蓝色身影来,格外激动地朝萧长贺飞扑过去:“萧兄!好久不见!”
萧长贺被他扑得趔趄后退两步,忍不住眉眼填满了暴躁,将人一把从身上扯下来:“做什么的!敢偷袭小爷!”
“是我啊萧兄,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人无辜又委屈,直勾勾盯着萧长贺。
“祁,祁见夜?”萧长贺揉揉眼,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真奇了怪了,你不是留在南临镇守吗,怎么在这?”
祁见夜是祁家嫡次子,被祁家金金贵贵娇养长大,性格天真烂漫,不识忧愁,随遇而安,虽不堪重用,但做个不大不小的官还是游刃有余的。
“佑宁都回来了,我不能回来?”祁见夜委屈,“南临那个气候,我都没心情吃饭,活生生瘦成现在这样!”
“哪瘦了?”萧长贺觉得他说话简直不可理喻,“你连战场都没上过,怎么可能……”
“祁二公子辛苦。”秦北衡赶在萧长贺口无遮拦前把话音截断,拍了拍祁见夜肩膀,目光赞赏,“做得不错,南临安定,少不了二公子的功劳。侯爷如今也有人陪了,既然这样,孤还有要紧事,暂且先走一步。两位不介意吧。”
两人齐齐摇头,秦北衡满意一笑:“戌时太守府见。”
祁见夜与萧长贺对了下眼神,秦北衡刚走,他们立刻心照不宣,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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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再栽几棵树木,那边用来种蔬果,中间的空地可以做什么呢?”望水巷深处的庭院内,薛玉嫣正仔细为空处划分区域,青云恹恹拖着身子,慢腾腾跟在她身后。
“姑娘,奴婢实在撑不住了……”
“你回后院歇会儿。”薛玉嫣正在兴头上,干脆把青云往后院推,“我再想想。”
青云一步一挪进了后院,薛玉嫣越发琢磨得认真:“两树之间最好离远点,说不定还能搭秋千!”
刚自言自语到这儿,一阵叩门声打断了薛玉嫣思绪。
薛玉嫣抬眸看过去,朱红大门紧紧闭合,青云还贴心地插上了门闩,不让人擅闯。
陈幽儿派的侍卫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叩门声不紧不慢,停了半晌,又敲了两下,格外有韵律,像在对什么暗号似的。
“稍等。”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