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羞愧难当,实在佩服!”
窗下,薛玉嫣与徐影念对视一眼,虽不明所以,但也都意识到必然是阴毒招数。
果然湘杏郡主也浅笑出声:“陈副阁主好眼光。如今既成盟友,既往不咎,如何安排好计策,防止走漏风声才是正事。”
“杏儿你放心,夫君不会允许有泄密的可能。从今日开始,太守府加强戒备,绝不许闲杂人等进出!”
“是吗,即使如此,也要再留一招后手才是。”湘杏郡主眉眼淡淡,看向陈幽儿,“就算太子侥幸活下来,也要他死在这次平叛中!陈副阁主以为,这最后一计当如何设局?”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陈幽儿半晌没说话,正思考合适的方案,突然见徐太守身边的小厮猛地开门冲了进来。
“报!太守大人,大事不好,越王妃来府上探望大姑娘,如今两个人都不见了!”
陈幽儿眉眼当即染上急色,腾一下站起身来。
商量如何对付秦北衡固然重要,然而小嫣儿的安危更是要紧事。
“我去找越王妃!”
“找她做什么?”太守表情格外漠然,一手轻轻握着湘杏郡主手腕,动作温柔,“越王妃又不在计划中,丢了就丢了。大姑娘走不远,多会儿就能自己回来。”
徐影念方才还明亮的眼眸顿时黯了黯,薛玉嫣察觉出她心情不好,安抚地拍了拍徐影念脑袋。
“你不知道太子殿下极其看重越王妃吗?”陈幽儿语气急促,他说到这,心头一震,突然像有什么迷雾被拨开,豁然开朗,“对,我怎么忘了,小嫣儿!”
书房窗台下,薛玉嫣身子一颤,却没有要逃走的意思,继续静静侧耳听着。
徐影念蹲在她身后,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太子殿下看重越王妃?怎么可能。”徐太守显然不信,“殿下若真重视她,怎么会把她牵扯进上次的夜宴?又怎么会放任越王妃乱跑出事?”
“若他不知道夜宴凶险呢?若他以为只要离开宴席就不会有人伤害越王妃呢?”一旁的湘杏郡主若有所思,突然抬起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笃定,“陈副阁主所说不错,越王妃是咱们的重要棋子!”
“多谢陈副阁主提供思路,如此,这棋局才算正式布好,只待瓮中捉鳖。至于压阵的棋子,得知了本郡主这么多秘密,本也不该放她走,对吗?”
她语调变得幽远缥缈,陈幽儿蓦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薛玉嫣亦然。
徐影念更是暗暗低呼一声:“不好!”
“来人哪,给本郡主拿下!”湘杏郡主眸光定在窗外,清冷声音落地,立刻有高手冲出书房四处搜寻。
不出一刻,就将躲在书房窗下的薛玉嫣死死按倒在地!
“捆起来,扔到后院关押。在咱们事成之前,不许放她离开半步。”湘杏郡主平静道,“没有她通风报信,此战必胜。”
三日后,景州城外,两军对峙。
秦北衡勒马于高坡,剑眉凤目,玄色重甲,漆黑护腕除却凛凛兽纹,还在暗处绣着一朵盛开的雪色玉茗。
他薄唇勾出漫不经心的笑,身姿挺拔,遥遥将长枪取下,握在手中。
战旗猎猎,鼓角轰鸣,城外原野成了蓄势待发的战场,双方兵将严阵以待,方阵气势浩荡,远远望去只有黑压压一片。
秦北衡见惯了这种情形。尽管对方一万人马对他三千,却丝毫没有半点惧色。
他在高处蓦然出声,声音再怎么沉稳,也遮不住语调懒散:“江大将军,好久不见啊?”
对方领军的主帅显然也认得他,脸色一沉,打马行至阵前,与秦北衡相对,却因为秦北衡地势高,只能仰起脸高喊。
“西启太子!别嚣张得太早!你既能被算计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我南临人才辈出,凭什么被你所灭?最迟半年,就可复国!”
秦北衡面上仍然万般从容,眸色却寒凉彻骨。
这位江大将军是南临武将之首,年富力强,也正是与越王私下通信,里应外合苏远陵,将他逼至死局的那位。
秦北衡冷冷一哂,指节敲了敲马鞍,仍然懒洋洋道:“大将军这又是何苦,不如跟着孤回西启好了。反正孤手上有大将军与西启往来的书信,若是让那些忠心耿耿跟随大将军的人得知大将军私下通敌卖国……”
“西启太子在说什么,我从未通敌卖国过!”江大将军厉声打断他,“那封信明明是——”
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浮现出无限惊恐!
秦北衡这厮阴险狡诈,虚晃一招,不过是为了此时诱导他亲口承认这封书信的存在!
这下无论是通敌卖国,还是越王通敌谋害太子殿下,都是重罪。江大将军恼怒之余,骤然勒紧了缰绳,高喝一声:“开战!”
两军交战,烟尘遮云蔽日,喊声震天。刀枪交错声尖锐擦过耳膜,鲜血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