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起码浩铭不用万里奔波了。”张山愁绪稍解。
“嗯,确实是好消息。不过以巴克医生的名望和技术,他不远万里去魔都手术,收费必定很高。”
对方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听说每台手术十万欧起步,如果是特别困难的,还要酌情增加。”
起步价都是钟楼医院同类手术全部费用的近十倍了,更是王磊报价的五十多倍、苏新月云想容等人的一百倍。
但张山毫不犹豫地说道:“事关浩铭的生命,再多的钱也要花!”
对方表示赞同:“对,生命无价。而且来我们D国还好,要是去M国,你家这情况百万刀起步,花个几百万刀都是平常。”
张山点头:“所以巴克医生来Z国手术,其实是为我省钱了。”
他边聊边走,刚进外科大楼,身侧一阵风起,钟一清快速越过,跑到电梯口。
即便已是晚上,钟楼医院的电梯依旧繁忙,按下按键后,楼层数字缓缓下降,时而还停顿一会,半天到不了一楼。
张山一家走到近前,电梯轿厢还没到,张山招呼道:“钟院长,还没休息?”
钟一清点头:“王医生已经到了,我去接待一下。”
张山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那,要不我包个红包?车费总不能让王医生出。”
谁要你的车费,钟一清淡淡道:“没关系,红包就不用了,是我疏忽了年龄的事。”
钟一清心里不满,张山心怀歉意却又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双方敷衍两句后钻进电梯,一路无话地来到神外病区。
这是一个东西长南北短的建筑,拥有南、中、北三排房间,护士站在最中间,医生办公室等办公用房则在最北边,其余全是病房。
一下电梯,钟一清就听到西北拐角传来笑声,而且是许多人一起在笑,恣肆而热烈。
又是哪家不听话的亲友团吧?
值班医生护士为什么不管?
钟一清忍住马上过去的冲动,先走到医生办公室,没看到王磊,连值班医生都没影。
又走到护士站,竟然连一个护士都没有。
钟一清意识到有问题,快步往西北拐角走去。
刚拐过墙角,就看见一堆陪床的大妈站在那,对着一间病房指指戳戳哈哈大笑。
钟一清从大妈中间挤过去,看到病房内站了不少人,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王磊和他的团队成员也在其中。
钟一清的目光扫了一圈,停留在孙昊脸上。
这家伙双颊赫然布满唇印,层层叠叠,糊成一堆,要不是边缘几个唇印分散,都看不出是啥玩意。
钟一清当时就惊了,就算爱到炽烈吻个不休,就算涂成烈焰红唇再来吻,凭一张嘴的口红量,也印不出这么多的唇印吧。
再说这不是王磊团队成员嘛,怎么会跑到这边来跟人搞这把戏?
哪个女人吻的?
值班医生带着两个实习生,再加一个家属,四人合力按住一个病人,值班医生满头大汗地叫道:“安定5mg静注,即刻。”
钟一清的目光跟着叫声移过去,发现值班医生脸上竟然也有几个唇印。
我去!
难道是哪个女病人吻的?
玩得这么野的吗?
饶是钟一清年纪不小,又要注意形象,还是忍不住低声惊叹。
他大步走进屋内,对王磊招呼道:“王医生。”
众人看到他,纷纷叫道:“钟院长。”
“怎么回事?”
问句出口,钟一清就知道了答案——被按住的病人就是烈焰红唇,床头柜上还扔着一管口红,而且显然已经空了。
问题是,这是位大叔,不是什么香艳美人。
大叔身上不但没穿病号服,还穿了一袭大红无袖裙,完全遮不住他强壮的肌肉,那效果,简直有点惊悚。
值班医生答道:“脑瘤入院,刚才突发不自主运动,过来处理的时候他就……”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接着说道:“袭击了我。我一个人按不住他,这位孙医生过来帮忙,然后也被袭击了。”
“武器就是那管口红,他按住孙医生不让动,亲了又涂,涂了再亲。”
这不是被强了嘛?钟一清再度看向孙昊,尽管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看到他那张大红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笑。
看他极力憋住的样子,孙昊大咧咧地道:“想笑就笑,我自己也想笑。”
说着他就嘿嘿笑了两声。
“呵呵,”被他一笑,钟一清反而不想笑了,又对值班医生追问道:“考虑什么原因?”
脑瘤出现这种见人就乱吻的事情,还能是什么原因?值班医生一秒钟都不思考地答道:“瘤体侵袭导致的精神症状。”
既然确定了是脑瘤,出现精神症状就应该考虑是脑瘤引起,值班医生的回答毫无问题。
这也没什么特殊办法,暂时只能象他的口头医嘱那样,给予适当的镇静处理。
要想根治,得先治脑瘤。脑瘤解决了,精神症状自然也就解决了。
钟一清点了点头,又看向王磊:“王医生,不好意思,有点变故,我们